我用了好多年来想办法遗忘故乡,因为那藏了我太多的伤感和青春记忆。尽管还有那么多童年温情记忆,但却现在的景象让人心塞。
这是我2018年回老家给老爹上坟的时候拍的我老家的牛圈, 原来我家住的地方,房子因为搬迁被拆了,杂草丛生村里仅存了三户人家,都是留守老人,有一个还是一个老太太,一个人在那里生活十多年了。
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的家,老太太的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在市里安家落户了,只留下老太太和她的猫狗还有几只羊。本来还有一个孤寡老人,小时候紧挨着我家住的。听姐姐说他身体不太好,于是我们准备下了船给他买点东西去看看老人家,结果下了船看到这幅场景
小船也很少见,以前的小卖部没了。到老人家房钱叫了,门没锁,人不知去哪儿了。
我老邻居的家,一个人种了不少菜和庄稼。姐姐说,过去土地刚分到户时,大家为争一块好地也是闹得不可开交。现在有这么多的好地,随便种,人却都搬走了。
原来大片的庄稼地现在成这样了。老人没有找到,我们很失望地给老爹上坟,去老爹的坟的路上已经长了好多杂草,树都有碗口那么粗了。好在老爹的坟离新修的公路不远,姐姐带着一把大砍刀,砍开一条路来,才能给老爹上坟,上完坟等着火完全熄灭后才敢走。我们又顺带给大妈大伯们在路边烧些纸钱。多年没回来,找不着他们的坟在哪儿了。去年我偶然在老家一个群里知道,老家被一个离家多年的老邻居给误烧了,据说是那邻居觉得用砍刀太麻烦,想用火烧出一条路来,结果起风了,火势没控制住,把附近的山全烧了。老邻居也被公安局带走了。
现在,故乡回不去了,只留下落寞的我们。我把那年拍的这些照片发给我远在异乡的哥哥姐姐,我想,也只有他们还记得记忆中故乡的模样。当年政府补一部分拆迁款给搬迁户,因为太贫穷落后了,政府鼓励我们村的人搬到湖北省比我们那里好的地方,地方自己找。那点搬迁款远远不够在外地安家置业,但为了逃离贫穷,乡亲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陆续搬走了。只留下几户条件差点的还在那里。
老爹的坟墓孤零零地留在那儿,当年是老爹在身体不好的时候自己选的地方,说是给找个高点的山头,这样他能看到更远的地方。可是,谁曾想我们全都搬走了,那些成了很难进去的荒山了呢?我很难受,跟姐姐说,咱们这不兴挪坟,再者,我们又是土葬,更不让挪动。这就把老爹一个人留在这儿了。姐姐安慰我说,这几天些年了,说不定他早就托生到好人家去享福去了。但愿吧。
故园,再也回不去了。
一只落寞的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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