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进:美国拓殖生态史

作者: 诗哲魂 | 来源:发表于2014-06-17 05:53 被阅读121次

    ——读《在西部的天空下》

    自然的意义在于它的独立性;没有了自然,就只剩下人类。

    被严密操纵的自然不再让人们感到轻松,我们愈来愈身陷囹圄的感觉,而囚禁我们的正是我们用来控制自然的技术。

    任何一个地方的历史都始于自然,所有的历史都终于自然。即无论是退步、成功,自然在历史发展中始终扮演着一个核心的角色。

    这是我近日读美国环境史学家唐纳德.沃斯特《在西部的天空下——美国西部的自然与历史》感受最深的几段落,上述观点的提炼都基于这部书稿所叙述的美国人在西部拓殖的过程之中人与自然发生关系演变史,自然被人类行为改变的历史,致使自然死亡的记录,以及迫使几千年来早己居住和生活在这里的印第安人最后失去家园悲剧。

    先前读过他的《自然的经济体系——生态思想史》,而后又读过他撰写《尘暴》,他是位善于思想观念的分析与批判学者。

    《在西部的天空下》属区域专题史。通常美国边疆史也称西进史,沃斯特用一种坦诚而严肃的态度来审视美国移民从原住民族手中掠夺土地暴力侵略过程。美国拓殖者忽视了土著人和有色人种的遭遇以及西部开发的社会和环境代价。从19世纪末开始,白人拓殖了西部边疆,以资本主义经济模式快速的发展起美国西部畜牧业,造成了畜牧业对野生动物的毁坏性影响以及对植被的破坏。紧接着又再度发展西部水利业灌溉工程,致使西部农场对规模与利润追求,导致了水利业权力集中以及环境破坏的加剧。

    文章专题着重对南达科他州原住印第安人对黑山土地归属权的诉讼过程进行详细叙述,呈现当代美国社会对原著民族土地要求排斥。

    其后专题又详述了阿拉斯加石油开采发展史,比较了土著人能源利用与白人的化石燃料经济不同。展现了现代经济不负责任的环境破坏性。

    自然成了供人类用技术进行控制的纯物品,它早己名存实亡。除了实用性外,自然在我们的生活中不再具有重要性。于是,我们和自然分离了。在己被工具化的理性当中,自然不过是将被制成有用的产品的原料清单。它不再拥有自己的逻辑、秩序,或内在价值。对自然的征服己成为现代社会的主要嗜好。

    总之,他以严谨的论证方式真实的叙述了历史是循环式的——繁荣与衰落,胜利与失败,不论人类还是自然都不曾完全控制对方。我们对自然的大范围干涉与失败的规模相应。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处于人类的掠夺之中,地球上也没有独立的、原始的、未被控制的自然了。

    20世纪30年代美国历史上爆发的沙尘暴,被称为肮脏的30年代,这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生态灾难之一。沙尘暴的主要原因是开垦草原、发展大规模现代农业,视土地为赚钱的工具,把危机转嫁给整个环境和社会。人们为了生产更多的农作物而破坏草地,每一次浪潮过后都有新一轮沙尘暴,沙尘暴是一场人为制造的危机。

    由此可见,人类虽然可以改造自然,但不可能彻底征服自然,征服自然的努力必然导致自我毁灭。适应人地关系的本质,顺应自然方能与自然共存。

    在过去年代,西部似乎还有一种特质,能加强逃离现实、想入非非的倾向,西部尤其是个醉生梦死的地方,一块幻想与怀旧的土地。如今拓殖西进仅仅100多年,这里己使实现梦想的机会完全破灭了,西部不是一个从悠久而持续的历史中稳步成长越来的地区,而是一个充满剧烈变化、无休止的挪动和超常断裂的地方。以前那种几乎完全建立在可再生资源基础上狩猎、捕鱼和捕兽生活将被以商品经济和非再生资源为基础的生活取代了。

    西部到处都有充足的空间——岩石、土壤、气候、景色严酷粗犷,就像古代的神灵,然而现在的西部到处都是停车场、高速公路、加油站、租车行、汽车旅馆、餐饮店、购物中心、交通灯,这些象征汽车化美国的基础设施杂乱无章地将城市连为一体。

    现代人似乎厌倦这些千篇一律东西,他们渴望远离尘嚣的高山,获得新生,它们能将我们从疲倦与堕落中唤醒,使我们在自然中发现神圣的秩序,认识到自然才是精神的家园。人民厌倦了人类机器文明,渴望重归淳朴未开的荒野。

    西部环境中所具有强烈的、人类深深植根于自然循环与形态之中的意识,再一次成为世人怀念和回忆西部那粗犷面貌,人类同时对西部景色的独特的心理作用产生了迷恋。

    不要与自然为敌,要顺应自然,适应自然,因为大自然不会顺应人类。不知不觉己被我们所征服的荒野征服了。

    如果地球上的每一种事物在某种程序上都成了人工制品,带上了我们人性的缺陷。自然是否就真的终结了?现代生态灾难的特点之一在于相关的技术庞大又复杂,远非一个人的头脑能想出。我们从未有摆脱生态恶行及后果,一百万前它就己经深藏在我们的基因里了。对大自然的冷漠己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习惯。

    生态史学家必然寻找日益严重的环境危机的文化根源。作为环境史学家,研究历史上人与自然的相互作用,寻找其中的发展趋势,探讨现有问题的根源,聆听人类与地球的古老对话。

    如果世界完全成为人造制品,确实符合一直以来西方文明渴望着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完全变成文化景观目的。现在完全实现了这一点,我们已经终结了至少对现代人来说唯自然才有的特征,即它与人类社会的隔离。

    如何学会重新与自然相融合,就是要发现,人们的环境意识总是在无意识之中不自觉地进行,而且往往是间接发生,形成一张自然、技术、民众心理织成的错综复杂的网络。自然以一种非常现实的方式影响我们的生活——气候、土壤、水、地貌、生态系统、光和色、动物,这些东西己经渗透到我们的技术、衣着、建筑和景观设计之中。尤其是那些地方性区域性物质文化往往能够抵抗征服性的、同一化的经济势力冲击而顽强生存下来。

    让我用沃斯特的话结束这篇书评:人类所处困境的根源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尽管人类和过去一样不完美、不可靠、有上千种缺点,我们仍固执地追求无限的自由和权力。显然,如果我们想停止对地球的破坏活动,就停止对食物、水、空气和同类造成的日益严重的威胁,我们就必然找到限制这两种东西(自由和权力)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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