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日和

作者: 呵亚 | 来源:发表于2019-04-24 14:23 被阅读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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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车停靠在小站,见到那些葵花。胡乱长在树丛里,大朵大朵地开,对着人的脸,非常醒目。背景里音乐都停下来,听见绵绵的虫声,温热的风声。

    他带她去柳川,11年前新婚旅行的地方。

    过去这么多年,《东京日和》里的这个场景还顽固地留在印象里。

    中山美惠的小碎花连身裙,褐色针织衫,头发散在肩上,人淡如菊。

    她说,你满头大汗。他想拿手帕来擦,但是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她于是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镜头推远,洁白的手帕漂浮在盛夏的热浪里,清净凛冽,神情宛如少女。

    他擦完了汗,笑得傻气,慌张地把自己干净的手帕掏出来给她。竹中直人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转眼现出少年般的羞涩与笨拙。

    他们是同床共枕11年,对彼此仍有一种稚拙与郑重。

    影片

    电影的原型是荒木经惟的一本散文集,回忆他的妻子阳子,38岁死于子宫癌。

    镜头扫过餐桌上淡淡的纹路,扫过露台上的白色桌椅,猫,瓦罐里三两朵葵花;夏风拂过,树影在地上晃动。阳子时而走出画面,时而又进来。

    电影就这样展示着阳子的日常。她的言行,琐碎,偏执,说谎,以及种种令人费解的行为。电影的意图不在解读,而是记忆的重构,生活的观感,呈现出一种碎片式的层叠,即沉闷,又魔幻。

    日式的清寂,对微物的苛刻追求,形神与光影。通篇没有连贯的情节,没有激越的冲突,没有高潮,只是像坐在黄黄的夕光里翻看旧相片,生活的气味和质地,慢慢纠结成一团遥远的空气。反复的睡着,醒过来又继续看。

    影片

    有一场,岛津看到在人群中独自走路的阳子,他说:“看到独自走路的阳子,婚后第一次看到独自一个人的阳子,觉察到没有我,阳子仍可以生存,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胸口却开始翻腾。”岛津就这样望着人群中的阳子,不知不觉停下手中的相机,微妙的陌生感,打破了一贯被视为理所当然的部分。

    我们生活中最亲近的人,常常因为太过习惯而被忽略,会被习以为常的认知埋葬,最后,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影片

    他们很少交谈,不说爱,不说情话,没有承诺。情感平淡寡和,但静默相持。

    在旅馆里,他问阳子,“跟我在一起,你快乐吗?”
    阳子说,“你别问啊,我要哭了。”

    电影的末尾,岛津在理发店的椅子上醒来,看不见阳子,四处急奔寻找。最后,他找到了在小船上睡着的阳子,带着倦容。他站在夏日婆娑的树影里,涕泪纵横。

    生活的真相,也许就是生活本身,一些看似无关紧要,转瞬即逝的片刻。

    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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