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在前女友婚后才写的情书。这里我需要强调一下,这不是一封真实的情书,我怎么可能写这样的情书。
取了标题就是谬误。情书是不应该有标题的,是不应该有中心的,情书的表达应该是散漫的,无意义的,呓语式的,通篇都是关于我爱你的。所以这只是一个练习,是纯粹的文字编辑。
公元2015年,我和你在了一起。那是一个酒精占据了大脑与胃的夜晚。并不是说因为酒精我们上了床,而是借着酒精我吻了你。我第一次通过直接的接吻来示爱。
那一刻的触感告诉了我,你接受了我在聊天中突然吻上你,虽然是聊着天南地北,内容跟爱情没半分关系。但是接着你问了我一个跟我们的爱情百分百有关并且直中要害的问题,“你没有醉到把我当成那位前任吧。”
没有的,醉到把眼前人当作前人,这只会是小说和电影里出现的情节,现实里是不存在的。
我肯定地表达了这一点,没有一点也没有必要犹豫。在我们从相识到某一刻我感到了我们存在暧昧,再到我不知不觉跟我好朋友扯淡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不知道多少次没必要但依然提起你而我又突然意识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不会把你当做那个谁。所以这一刻,我是无畏的,你不可能拆穿我,无论我的身体还是精神,都是诚实的。
其实从我讲述关于我的历史,而你又全盘接受的时候,这种诚实就存在了。
你听到我的肯定,我看到了你稍许弯起来的眼角。下一刻的吻,我觉得你没上一刻那种唐突下的自然,而是吻得,好放心。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是会有某时某刻是仅仅属于某两个人的,就像这一刻属于你和我。
噢对,那是在一个海边。我在饭局上喝到几乎七荤八素,你揣着两张迟到了的电影票来接的我。蓝色连衣裙,黑色腰带,细跟尖头高跟鞋,啥颜色说实在我忘了,但我记得是反绒面的。好看。
我们聊天,你喜欢我喜欢的金属,我说我把我零零散散收的专辑拿去给你,有一张是你钟情的乐队首专。我们亲了对方的唇,舌尖交缠,其实我没告诉你,你是第一个人说迷恋我身上的味道。我是不知道我身上有怎样的味道的,但我对味道对气味有一点敏感,我喜欢喜欢气味的人。其实海边没啥浪漫的,也仅仅是因为没地方去才选了这里,所有地点和事物都是因为人的选择才存在了意义。黑漆漆的沙滩没有灯,但有些三五成群的学生吹了下口哨,我们视而不见。
最后我们没有上床,这不是一夜的激情。清醒的你,酒醒的我,都明白的。
而在第二天见面前,其实我有那么一点点尴尬,就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一些尴尬,或者说是害羞?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冲过去,使劲地把你抱住的,那样会激情澎湃些,也似乎更让人印象深刻一点。
可惜我是没有做到的,我记得我俩见面时一起笑了笑,我拉起了你的手,算是自然。以前的我会说细水长流才是生活应有的样子,但知道结果的话,我会希望给到你轰轰烈烈。而人间是不存在电视剧里的轰轰烈烈的,至少大部分人的人生里没有,所以最起码是一份有力量的拥抱,能让你有温暖,有满足感。哪怕我知道人从来没法满足,细水长流的生活里高兴只是一刻的,不会被永久地记忆。
但假如是知道结果的话,贪欢一饷就会是情爱里最高的境界,满足过就好。在无法索求更多的时候,就会很乐意地去记住那一刻的高兴。
从这一开始我就没能紧紧抱住你,真的对不起。
我与你在不知道未来会怎样的情况下开始了。这是我最长时间的恋爱,我们养了两只狗,同居。你告诉我不必为你过任何节日,你不太中意那样;也不需要送花,千万别送花,你花粉过敏。这很好。买菜煮饭过小日子,带着狗去些户外的地方,家庭式的康乐活动。这就是生活的一切模样。
假如一切顺顺利利,我们应该会结婚,像我们说的那样,尽量晚去要小孩,养狗养猫就好,而我不情不愿似的也跟最好的几个朋友说,这辈子应该交代在这个女生手上了。我觉得,这些感情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对,我爱你这三个字太做作了。
一封信写不尽两年生活的细节,你的嬉笑和嗔骂,做作和哀怨,你似乎习惯了我的懒惰,习惯了去照顾我的衣食住行,由得我四体不勤,我迷恋你,我不告诉你。这一切有时会如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播放,往往复复。
我自觉我们是像夫妻一样生活的,只是那时的我还没意识到这个,以至于分开后蛮久的一个时刻,我猛然惊醒,我等同于离过婚,而一双儿女的抚养权也不在我手里。
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不那么顺利。像是注定一般,走上了你不想看到的异地恋。像是开玩笑一样,你跟我说不如我们试试分开?唔,我爆炸了。我觉得是生活里缺少了浪漫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我决定给你一场极致的浪漫,一场我这辈子里最傻逼最像傻白甜营销号所描述的相遇。我把早买好的周杰伦演唱会的票寄了给你,我在这里等你。这肯定是极端的浪漫了,在你钟爱的男明星演唱会上,我们重归于好。
而无法啊,无法等待,情绪是个很磨人的玩意儿。说好的中间不联络,醉酒之下我拨了一个手机里删掉的联系人号码过去,你说语气艰难地说不会去那场演唱会,我说了一声好。
或许男生是永远不会明白自己感情是什么模样,待到错过了才知道是一场终极而注定的误会。当天理所当然地我没有出现在那里,我把票转送给了一个朋友,然后在一个熟悉的酒馆吧台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若无其事地和所有人聊天。我记得是在十一点,我戴起了耳机,放着一些有的没的歌,一口酒下去,眼泪流了下来。
我忘记我是怎么回去的,我只记得我那朋友跟我说,很晚的时候有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生来了。我立刻打过去,你说不是你,那是朋友。
真真假假我真的不清楚,或许是这一场浪漫不足够极致,无论我得到了任何答案,我都应该出现在那里,是我不够坚定不够清楚自己的内心。
忘了是什么时候,当有朋友听说我们坚定地分开后,告诉我那天她看了演唱会,明明朋友圈都有发嘛。然而一切都无所谓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之后我只会在偶尔的醉酒后给一个号码发去通篇是骂人的短信而从未去到曾经住过的那栋楼楼下静静地等待一下。而我做这件事已经是两年以后,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坐在那块遛过狗的草坪一整晚。
你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立刻找个人结婚。半年后吧好像是,每一个人都给我发了信息,告诉我你结婚了。每一条我都回复了一个白眼,补上一句关我屁事。
我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失落。这是注定的结果。所有的喜怒哀乐我们都经历过了,我们甚至不算是错过。是我的错。
但如果问有没遗憾的话,有的。我后悔没有送过花给你,没有让你更高兴更幸福一点。我甚至幻想过你收到一盒永生玫瑰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有个解散了的乐队你知道我一直非常喜欢,有首歌是我想对你说的。
原谅我不明白你的悲伤。
愿你会幸福。对不起,我从头到尾都没能说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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