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调了

先生在抖音上听到《寒梅赋》，非常喜欢，一心想要学唱。

可是他五音不全，唱歌爱跑调，但跑得不是太远，是那种在不远处绕来绕去，可就是不在调上。你能听出唱的是什么歌，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他没事就放原唱视频，然后一句一句跟着学，学了两三天了，跟唱还能马马虎虎在调上，自己一唱，立马跑偏。

先生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有毅力，学不会也不泄气，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只是学得慢，一张嘴还是会跑调。

我也是在抖音上看到人家对口型唱的《寒梅赋》，京腔味儿，曲调清亮宛转，很好听。但我没认真听过，连歌词都不熟悉。先生这么一遍遍学唱，他还没学会，我这边早已经听会了。

不得不承认，唱歌是需要天赋的。

我几年前自学过两首京剧名段，学唱京腔还是比较轻松的。于是我就开始教他，一遍遍纠正唱错的地方。从昨天到今天晚上，两个晚上教下来，他还是一松手就跑得南辕北辙，经常让我笑出眼泪。

今晚把教他的过程发在抖音上，看着他跑调的歌，乐一乐。

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教音乐。我应该属于比较认真的老师，即便是教学最不受重视的音乐课，也是很认真地教。每节音乐课都一句一句教唱，有时候一节课教两首以上。

那时没有网络，唯一的学歌的方式是定的音乐杂志月刊，我跟着杂志上的歌曲自学，然后教学生。

很多年过去，还有不少学生记得当年我教他们唱的歌。暑假回市里喝喜酒，遇到一个三十多年前的学生，她说不久前，她还跟老公提起我教过的一首歌，还唱了几句给她老公听。

时间过了那么久，学生还能记得我教过的歌，这给我一种幸福的感觉。

记得某次期末测试，我让学生一个个起来唱。

一个女生唱完，我不知道她唱的什么歌，以为是我没教过的歌。

问她，她说就是我教过的某某歌曲。

可是她没有一个字在调上，我没听出有一句是我教的歌。她跑调跑得太远，每句歌词都向不同方向跑，以至于我一个字都没找到。

随后想起另一个女生。

一排一排唱下去，该到她了。

她拒考，趴在桌子上就是不抬头，怎么喊都不起来。

她的左右同桌替她说情：老师，她不敢唱，她声音太像男的了！

见她坚决不唱，我没逼她，就先测其他学生。

对她的声音没有印象，但是她的模样印象深刻，因为她实在不像女孩子，脸部是男生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是男生五官，皮肤粗糙，肩宽背厚。

可是她分明又是女学生形象，齐耳短发，穿女孩子服装，和女孩结伴玩耍，叫女孩的名字，住女生宿舍。

她确实是个女孩子。

她的声音像男的？

后来，几年以后，她她她她……

她居然真是男的！

（做手术才知道她本来就是男孩）

写着写着，我也写跑调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