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老先生将晚年对母亲的思念,写成文章《永久的悔》,文中谈到太多关于吃饭的情节。
谈到中奖之后,没有驾驭财富的能力:迫切的想要“贵而归故乡”,回家扬一下眉、吐一下气。经历了一阵儿陡然上升,又陡然下降的过山车,最终又回到原点。
老人家悔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离开故乡,离开母亲。
相反,二娃有幸呆在母亲身边二十多年,直到送走母亲。关于“吃”这一点与老先生的经历是大致的。但凡有一丁点儿好吃的母亲都舍不得吃。生怕她家顶梁柱(男人)没吃到。她常对娃儿们说:“有那人在,只被他一个人欺负。没那人在,就会被所有的人欺负。”她又生怕娃儿们没吃到:“娃儿长个头,需要营养。我是活一天算一天的,少吃一口没关系。”
母亲的一生是怎样过的,二娃至今记忆犹新——幼年遭受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父母双亡。家产全部被没收,两手空空。不足10岁就肩负起养育弟弟妹妹的重任。还顶着个地主头衔,任人欺负。
历尽千辛万苦长大成人后,却嫁了一个心比天高,能力平平,脾气极怀的男人。干不完的活,还不完的债。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即便如此还是经常被打得头破血流。苦出一身毛病却得不到医治,年仅52岁便散手人寰。
那是一九九四年六月中旬,是个酷暑天,俗称“桑拿天”。半年过后,二娃的母亲元芬就与世长辞了。
二娃背着一岁多的儿子强强,陪母亲去新雨乡卫生院瞧病。由于病情严重,医生表叔王少和建议输些液。
元芬浑身水肿,两腮红扑扑的,嘴唇发紫。手背肿得胖乎乎的,血管受到挤压。王少和在她手背上拍打了好几下,扎针三次才找到血管。输液途中,针尖自动退出好几回,点滴流入的速度十分缓慢。两瓶药水输液到中午过后才结束。
二娃背着强强,搀着母亲离开医院。顶着炎炎烈日,拖着饥饿的身体往回走。强强被饿得哇哇大哭,二娃肚子里也饥肠辘辘。
路过文化站门口时(新雨乡仅有的两家餐馆之一),元芬万分无奈的对二娃说:“咱们进去吃点儿饭吧!”二娃从来没下过馆子。无奈,肚子不依不饶,脚怎么也挪不动。老板娘刘友群迎了出来,热情的问道:“你们这是要吃饭吗?”
元芬有气无力的问道:“刘大姐,请问还有饭吃吗?”
“有啊!快进来坐吧!”
元芬背靠一张正方形餐桌坐下,二娃背着强强站在一旁,呆呆地望着刘友群。
“炒个菜,烧个烫,你们两母女就够吃了!”
“炒个菜多少钱?”
“荤菜3块5,素菜2块。”
二娃与元芬同时“哼”了一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旁的刘友群立刻明白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就烧过烫,吃点饭吧!”
“烧个汤多少钱?”元芬低着头,小声问道。
“烧个烫几角钱”
“好吧!那就烧个汤吧!多谢啦!”
刘友群转身去厨房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豆芽汤。几根绿豆芽,少许葱沫,清晰可见,两颗油点子漂浮在汤面上。
刘友群麻利的将汤碗放在桌子上面,转身又端来两小碗米饭,两双竹筷子和一小碟细细的大头菜丝。
二娃放下强强,抱在怀里,看着烫碗发呆。心想:“这怎么吃呀?要不就赊账炒一个菜吧?”钱”我以后再给她送来。”
元芬一眼就看穿了二娃的心思。她迅速拿起汤匙,舀了几匙汤泡在饭碗里。拿起筷子,亲切的说:“还愣着做啥子?快,称热吃!吃饱了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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