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呼吸新鲜空气,医生说
我们像接过圣旨那般虔诚,每天都去树林里
找新鲜的空气,去呼吸
没走几步,他张开胳膊,说他累了
我抱起他,没走几步,我也累了
坐在林阴处,木椅把我抱了起来
几只鸟叽叽喳喳,在被树叶遮挡的光的缝隙里跳来跳去,那光也跟着摇来摇去
我看不清它们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或前天的那几只
更不知道它们是不是看清了我的脸,我还是昨天,或前天的那个,就连脸上的苦也不曾改变
我想看他笑,他不经意的一笑,仿佛这树林被重新渲染了一遍,更加苍翠和炫目
我学着鸟儿的叫声,它叫一声,我叫一声,逗他开心
他笑了,我像得到某种恩赐,继续叫
忽然间,我感觉我和它们在对话,我把哀愁,痛苦,祈盼埋藏在叫声里,像那花朵上蜜蜂的刺。
你们听得懂吗?能帮助另一个世界的我吗?
一只蝴蝶轻盈得闯了进来,扰乱了这隐秘的磁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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