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一天你老了,满脸皱纹了,变丑了,等思虑在你额头上烙上了纹路,等激情用可怕的火焰烫伤了你的双唇……”从拥有年轻活力那一刻,也注定着有一天我们会失去,或者这些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因为岁月留下的痕迹无法改变。而拥有世人为之羡慕容颜的道林·格雷却想要战胜光阴,永远年轻。
画家巴兹尔为道林画了一幅画像,曲线优美的红唇、诚恳的蓝色眼睛,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也是因为这幅画,让道林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美有一天会消失枯萎,充满恐惧感的他在画像面前发誓:要是我可以永远年轻,让这幅画去变老就好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愿意献出一切!是的,人世间没什么我不可以割舍!就连灵魂我也愿意。
在我看来,道林说出这番话的缘由,不止是因为巴兹尔的朋友亨利勋爵和他交谈过,谈及美貌等问题。亨利勋爵性格不羁,善辩,思维跳跃。他说的话难以让人反驳,颇有悖论的色彩,正是如此,亨利勋爵在短时间内就改变了道林内心对青春的看法。
——摆脱诱惑的唯一办法就是接受诱惑。你一抵抗,灵魂就会因为无法得到它所渴望的东西而受苦,因为它的渴望已经被那可怕的法律定为可怕且非法的。
——事实上,我们总是误解自己,也很少理解他人。经验不过是人们给自己的错误巧立的名由。
——普通人要等人生来向他们展示秘密,但是对于少数人,对于精英,人生的秘密在帷幕拉开之前就已经向他们揭示了。
十八年过去了,道林的容颜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损,而他的内心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爱上了女演员西比尔·文,为她在舞台上的表现而着迷,却只因为一次“糟糕透顶”的表演,毁坏了他对西比尔的好奇以及想象,道林对她变得冷漠而傲慢。而后,西比尔最后在一个公寓里自杀。他却找到了理由为自己开脱,丝毫没有愧疚感。
画布上的脸变得越来越丑陋、狰狞、邪恶。道林将这些归咎于西比尔,于是他在放画像的房间里杀死了了西比尔,又威吓化学家艾伦将西比尔的尸体处理掉,最后艾伦自责不已也选择了自杀。
道林从一个单纯,自然,又充满感情的孩子变得麻木,残酷与虚伪。是这幅画像控制了他,还是他改变了这幅画像。他自负不已,“用感官治疗灵魂,用灵魂治疗感官”。他的灵魂已病入膏肓,双手沾满了罪恶,却想要补偿被忘却的自我。
当他挥刀想要刺死画中丑恶的灵魂,想摆脱它的束缚,最后却杀死了自己,画像恢复了原有的模样,风华正茂,俊美非凡,故事也走向了结尾。灵魂可以高尚或污秽,却不能被丢弃,如同生命一样珍贵。道林一步步与自己纯洁的灵魂背道而驰,不知悔改,妄求迎来新生,只有自食其果。
王尔德说:“巴兹尔·霍尔沃德是我的自画像,亨利勋爵是世人对我的印象,而道林才是我希望成为的人,也许只是年轻”。为什么道林是王尔德想要成为的人?或许因为初次阅读王尔德的作品,多次感慨其中包含很多未接触过的思想,还得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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