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饭
我的家乡盛产小米,带壳的时候叫谷子,小时候总是分不清它和稻谷,产大米那个,直到在田间地头摸到沉甸甸的谷穗才知道。
秋天到了,沉甸甸的谷穗压弯了腰,需要一穗穗剪下来,谷子脱粒碾成小米,过去是在石碾子上碾,现在都用机器了。有亲戚给了没脱壳的谷子,我和妈妈到磨坊碾,带壳的谷子倒进去,电闸一开,突突突的声音响起,大漏斗处的谷子位置在下降,那边撑着接小米的袋子越来越鼓,小米就碾好了。刚碾的小米热乎乎,黄灿灿,抓一把握在手里看看成色,真好。
小米可以熬小米粥,小米稠饭,熬米汤,做小米焖饭。
我常做的是米汤或用小米打米糊,消耗实在太少,今年的新小米下来了,母亲让我拿,我说等把旧的吃完再拿吧。
这不做一个消耗快的饭,小米焖饭。
这个饭有很多名字,又叫小米牢饭,小米虫儿拱沙(都是方言,不会翻译。)蚂蚁上树。
做这个饭与焖大米水和米的比例相似,略少一丢丢,我发现自己现在掌握了一项神奇的技能,焖米饭不再借助量杯、碗了,只消用眼睛一看,就知道汤多米少,不过,只限于两三个人的量哦。
小米饭焖好,开始炒菜,这个根据个人的口味随意。我用的是鸡蛋碎、土豆丝、胡萝卜丝、瘦肉丝、小白菜。
鸡蛋炒碎,盛出备用,起锅烧油,先放入里脊瘦肉丝,再放入土豆丝,冷水泡好的粉条,大火快炒,放少许调味,倒入焖好的小米饭,葱花少量多次放入更有层次感,小白菜茎和叶分开炒的,茎和土豆丝先炒,叶子最后放入,做个点缀,最后加入炒好的鸡蛋碎。菜饭一锅出。

味道嘛,肉香、蒜香、菜香,小米有嚼劲,有颗粒感,好吃。听妈妈说过去女儿出嫁上轿前会吃一碗,又耐饿,不容易口渴,还不容易上厕所。
小米饭,生在贫瘠的土地,结出小小的果实,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父老乡亲。小时候我不爱吃小米饭,姥姥对说:“不吃米,不说理。”长大后,我也吃米了,也说理了,小时候心理和身体都拒绝的食物,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不觉与它们和解了,于是也学着老人的样子,熬一碗小米粥,焖一顿小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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