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阳光总是显得那么慵懒。舒适的光线洒满屋子西边的那片菜地上。菜地里种有油菜、菠菜和几棵蒜苗。李老太蹒跚着脚步,手里掂着马扎,她慢慢悠悠地挪动了几步,把马扎放下来坐在那片有油菜和菠菜的田埂上。
李老太每挪动一次脚步都好像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她年轻时候的那种雷厉风行早已被岁月洗涤得荡然无存。时间锁住了沉重的脚步,一切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正月十五过后,村里的男人差不多都出去打工了。李老太的二儿子也出去打工了带着他的儿子和媳妇。 临行前,他儿子对李老太嘱咐了又嘱咐:“娘,有啥事给俺姐打电话。”他姐离他娘这儿近。
村里除了李老太外,还有一些孤寡老人、妇女儿童。那些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妇女一般都是为了孩子留守在村子里,她们在家无非就是做做饭、接送孩子上下学、拾掇拾掇自己责任田里的草,她们多半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而留守在村子里。
李老太已经是耄耋老人,头发全白了,戴着个红色的绒线帽子。一身新棉袄、棉裤是她闺女过年时给她买的。她闺女离她不远,也就二三里地的路程。
李老太五十多岁的时候死了男人,闺女早已出嫁,她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生活,大儿子残疾,二儿子木讷,到了快三十岁的时候二儿子才娶上一个长了龅牙的媳妇。生了两个孙子也到了该找对象的时候,怎奈俩孩子愚钝不灵动,对象也难找,二儿子和媳妇也只能领着孩子出去打工挣钱。
大儿子得了肝癌前几年死了。剩下李老太一个人独守在一个大院子里。 老房子成了危房,村委里给她扒掉,盖了两间扶贫房,李老太一个人暂且住着。房子前面她种了些菜,平常没有赶过集,就吃地里自家种的菜。
前几天她家的下水道不通了,李老太搬个马扎坐到下水道跟前用铲子在哪里又刨又挖的。 好在李老太身体还算硬朗,不然这八十多岁的老人还真不让人放心。让人欣慰的是她的女儿不断来看她,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有人照应。
看到颤巍巍的李老太,我不由得想到了我自己,人总归要老的,从李老太的身上我好像看到了几十年后自己的影子。我国已进入老龄社会,养老问题何去何从已经不是个人的问题,这将是我们共同面对的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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