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衾多年冷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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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觉得有好久没有在公众号上发文章了，有两三个月那么长。今天特意登上来看了看，上次发文是9月9日，到现在一个多月；这样算来还比较欣慰。事前给自己一个比较低的预期，就会很容易满足。

这段日子过得太乱，总也记不住上一步做了什么，也常常想不起下一步要去做什么。可能是去年的日子过的太清醒，到现在我清楚的记得去年九月的欢乐、十月的难过、十一月的倾颓、十二月的振作；以至于很难接受现在虚虚晃晃的自己。即使时常在日记本上提醒自己，也没多少用处；最近干脆连日记也不写，这日复一日的日子记来记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有好多次，早晨起的早了，心思松散一些，胡思乱想着，洗脸刷牙的时候，站在镜子前，看着那个已经看了千百遍的自己，记起昨日我是翻身下床，打开房门，走过短短、窄窄的廊道，来到这里洗漱；前一日也是，再往前的日子还是……想到以后的日子还会是这样，重复又无趣。我就会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干嘛非要洗脸刷牙吃早餐呢，我就这么抱着平板打一天王者荣耀不可以吗。可是我没得选择，每天要去上班，不然在这个城市活不下去；上班至少要妆容整洁，不然毁了自己的形象。

这一个多月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穷——最穷的时候账上只有十四多块钱，吃一顿晚餐花了十三，只剩下一块多躺在支付宝上；在青岛飞机落地，朋友让我打车过去找她，看了看距离有点远，还是决定公交车过去，从机场走出来那么多人，只有我一个走向公交站的；信用卡还款日是20号，19号的时候账上还是只有一百多生活费，19号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几乎崩溃，当月的信用卡账单通过一些方式可以还上，我害怕的是在持续较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现金进账，那以后的生活要如何维持。到今天，还是有这样的担忧，在这个年纪、这样的现状下，凭个人的能力和付出，获得的资金流不可能为生活带来什么深刻的改变，但是能带给我的、而且极其重要的一点就是——踏实，不需为明天的粮食、蔬菜和出行担心，生病的时候可以安心地接受治疗，不用一边打着吊瓶一边盘算着账户余额，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可以慷慨解囊，而不用掏完钱之后再让自己饿肚子，不需要像杜大圣人那样一边喊着“布衾多年冷似铁”，又要痛心“心忧炭贱愿天寒”。

反——人穷则反本的“反”。此处同“返”。国庆节的时候回黄岛见了一些好友，在海边放松了一下，然后回家。黄岛和禹城，这两处对我来说，都是回去。黄岛像是精神的回归，精神上可偎依、倚靠之处，在这里度过一段不算短的日子，认识一些人，看了一些书，经历一些新的事情，慢慢地变得成熟、自信、从容；生命里的每一段时光都不是虚度的，对于以后的生活皆有意义，现在如此看重这一段日子，更多地是因为刚刚过完它；就像刚刚上完高中的时候，也时常忍不住去怀想。过几年就会淡了罢，以后的日子会更加丰富多彩。回禹城，那是我家啊，出生、成长的地方，身上、心上最重要的印记都来自于这里；我为生命和生活做过无数的设想，可从来没有设想过我如果不出生在这个地方会是怎样，因为想不出来——从这里走向世界，是我的大不幸、大幸，更是我的命；如今回故乡的机会少、日子短，惟愿亲人身体康健，一切顺遂，希望以后我每一次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都有了不一样的成长。

变——穷则思变。说白了，没钱了就想办法挣钱了；走投无路了就不再一意孤行、肯低头找路了。现在换了一份工作，还没有完全适应，最不能适应的是通勤时间几乎是原来的四倍；每天挤在地铁里、公交车里的时候，我就开始拷问自己，来这里干嘛，在这里干嘛，获得了什么吗——答案是不知道、不知道、没有，可是又会有一个悠远的声音飘过来：再坚持一下吧，也许会不一样呢。16年年底的时候，我跟朋友聊天说过，可能17年我会去上海，借助公司的平台平稳过渡过去，然后以后留在上海工作；单从这件事情上讲，我是一个优秀的预言家。当然，更多的事情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比如生活上的许多不习惯，比如现在的钱少无友，比如汹涌而至的孤独感。正在寻找机会改变，更加期待获得不一样的改变。

慢——没有方向、没有支点，将许多时间耗费在手机、平板上，浪费在无所事事的空虚中。排在时间表上的事情常常一拖再拖，洗脸刷牙的这样的事情都已经开始觉得是负担了。总在每晚睡觉之前想起今天又没有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大致安排下第二天的事情，在第二天早晨还是一样的颓唐无力。有一首明日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现在的车马不再慢，总也留不住人，留不住心；他们匆匆地就走掉了；留下一个人、在灯火辉煌下默默站着。

于我而言，最简单、最轻易地是写自己，无论是真还是假，随意、随性地，想到哪就写到哪，不担心知识性错误，不担心道德性批判；难免会有些小家子气。由于这一两年看书太少，接收的内容比较少，内容输出的时候常会觉得吃力。最近有买书的计划，可是瞅瞅羞涩的账户余额，又不忍心下手，担心有了精神食粮，却没了果腹的食粮。以后在内容上希望可以突破“自己”这个笼子，把目光放在更广阔的天地间，更加有意义，有内涵。

偶然想到一些选题，有时犯犯懒就忘掉了，有时写着写着下不下去就难产了。也有的时候，会把写好的东西藏起来，不让人看到，毕竟谁都有秘密，都有那么一点不可以对人讲的心事。下一篇我想写《中国白酒的前世今生》，大纲已经列的差不多，内容上有了大致的方向，计划下周四之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