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包子铺就在这条巷子里，主营清粥和蟹黄包。父母是主力，我只管收钱。不忙的时候，我就坐在窗下，看人来人往。
好多次，我看见她从落日余晖中缓缓走来。有时候，她被游人挟裹着一路蹒跚；有时候，她挑着人少的墙根，走走停停，四处张望。偶尔，她会停下来买两个蟹肉包，也不吃，就捧在手里，继续走。
她说话的声音很柔，不是苏杭女孩那种婉转妩媚的吴侬软语，而是一种超脱尘嚣之后的淡定从容。零落的白发，疲惫的眼神，年轻的脸，让人看得心疼。
“包子要趁热才好吃。”我努力熟络地招呼。她却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送你一碗清粥吧，老顾客福利。”今天，我似乎着了魔，一定要跟她聊几句。
她微微摇头：“谢谢！我给别人买的。不需要粥。”
憋在嘴边的一句“可以打包带走”，到底没再说出口。适可而止，我总不能被她当作无聊的登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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