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长发飘飘,独自立在桥边,绚烂的光不断闪烁着,看不清表情。鞭炮的啪啦声不断在耳边炸裂,在最绚烂的时刻,那一袭青花布裙,早已不见踪迹,只有那尾鱼般的铃铛,往水底游去,越来越深,玫红色的光最终消散在无边的黑夜中。
“哥哥,你可看见了?今我已长发及腰,你可准备娶我?”男子微笑,眸色深黑,却没有笑意。
“你—可懂我?”男子的声音环绕在心间,夏儿,你可懂我?我今如此,给不了你最好的生活,你若懂我,便离了吧。
青尾鱼在池中游着,男子秀发挽起,正挑着指尖逗鱼。
清凉的水如丝般游走,寒凉的雾气正越来越浓。静静地,一袭白衣从旁边飞来,仙姑嗔目而视,看不清表情。男子急忙躬身,
“鄙人求解”
“解何?”仙姑挥袖。
“解情。”
“噢,”“情,可难解极了。”“但,生死好解。”仙姑道。
男子急忙摇头。
“不,不解生死。”“劳请仙姑将我的名字从三生石上除去。”男子拱手,声音微抖。
白烟散尽,青尾鱼鱼须花白,“此池中不会只有一只青尾鱼吧……”男子心想,随即摇头,仰望星辰,“有谁会比我更孤独?”
凉气散尽,东方浮起鱼肚白。
男子背手而立,不一会儿,便无影无踪了。
从此,天下第一刀的名号也再为被任何人提起,人传道,说,已死余年了。
女子把鬓发细细捋在头旁,衣侧铃铛作响。叮叮铃铃地,好不清脆好听。男子一把长剑握在手中,未出鞘。摸着马头,斜眉浅笑。
“大人,大人!”女子叫他。“有线索了!”稚嫰好听的声音忽的从山间传到耳边,如梦般的。
男子心一震。大步走入屋内。
“你看,这具尸体,眉心发黑,一看就是中毒身亡的!”“我还从他……”
男子看她滔滔不绝,心中一整酸楚。
“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还想他干嘛。”女子如梦初醒得抬眼。少年清澈的眼睛直望着她。“后来呢?后来呢?大哥哥怎么了?”
“他,他从了四品幕府,再过了两年从了三品,再一年,从了一品监察官,从此云游四海,为民除害。”女子应声,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
“他若是来帮帮娘亲便好了。”女子诧异,看少年眸色渐深,低下了头,毛茸茸的头发立着。
“娘亲,您想找父亲吗?您不想找父亲吗?”
屋前窗外,风声如暗波涌动着。“他已不在了。”
“……”
女子停在三生石边,仰望这段姻缘,从此人生两地,无牵无挂。你可尽享富贵吧,我只原偿着红尘债,你且逍遥自在吧,怪只怪我一厢情愿。你从此都忘了吧,我只记着就好。
十年后。
少年下马。身边女孩紧跟。“大人!”
“怎么了?”
“我们何时……”
“今日就好。”
“什么?”
“我们早已相爱。”“结此姻缘只是早晚的事。”
“只要你还喜欢我…”少年又补上一句。
“大人!”女孩笑的眉眼弯弯,“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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