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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落，漫语。“偶遇子君，适我愿兮”,书生垂眸，系于容。末了，捺画上挑，似所盼留笑之眉眼，灵柔却心有所念，没过，无卿无君……
云染绯，穹和碧，残阳将隐，欲照入诗。书生出堂，欲归。无事闲暇，然悠之音伦徐入耳，为之震颤，寻声而至。歌者为一女子，本袭白衣，凤眸悄合，长发似披，红唇小抿。书生痴，痴于姿，亦痴于声。
“啪！”不易，手中简落，音及而止。“何人？”似怒似嗔又似疑，书生静默，仍回于声。佳人脱影，入廊，视书生于阶下，四目相对，不禁莞尔。
“好生悲切，似幽禁般味……”书生望，下身拾简，緭谓之：“有失礼节，还请见谅。”佳人眸中与之星光、腮若桃瓣，“此曲为《孤》，小女不才，只得闲来哼他几句。”书生未语，两人对立，半晌，似回神，正见其挽丝，对曰：“姑娘自作，怎可不才，今日一闻，才知这世俗竟此等偏见。”备坐阶前，“若不弃，与余思曲否？”佳人眸中有惊，即淡笑，不顾已净，庸地而居，“小女拙曲，若喜，则献丑之。”望及书生，其抱简细数。然起，上曲：
独吟秋酣一梦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小语非慕庄欲蝶，忆旧逐寻陶柳仙。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恋恋恼鸿眠。 醒时幽怨无从诉，宣草轻生无限烟。
一曲，终了，佳人未舞胜舞，书生观之已痴：仅深入曲，未果，思终，又走似离。“梦蝶寻由，恋鸿恼眠，无从诉之幽怨！”书生喃喃，紧据，“余亦衷，自爱诗词，旁人皆鄙，觉闲于生，朝遇卿，不乏感慨——恨晚。”佳人立之，借烛火，望其曰：“谢赞，无才，略小聪耳。”
逢风，烛火飘然，光映成趣，相论，及入夜。书生抚身：“不知何谓，可否晓芳？”佳人起，入房，片刻音来，“小女为白，乱世拂尘，唯小女以白。”良久，书生仍持简伫阶，直观屋内无声，翻矣，“好名，无艳之丽，实而不破，独一名，甚矣！”语罢，留步而走。
此后，书生常游至院，默然观之，白常唱曲，共舞之。又期于梢下，并而坐之，论自古之诗。书生曾鸣萧，白亦诧矣：“书生可才否？吹鸣错意耳！”书生睁眸，含笑，纷语：“未可，多浮不若尔，欣欣然奏矣。”白伫，取袖未语，似等之遥姬。书生笑，横笛即乐起。
“心无念，杂从生，乱之旅可比，来遇志明，道不平。”
白唱亦舞，书生陷之，不禁入情，深于曲中，痴痴而望。
终毕，白轻息而观之，曰：“何感？”书生抱笛，半躺于过椅：“自古佳人众多，然郁而欢者几何，卿为上乘，亦为才乘，更为孤乘。只愿卿不为类者……。”
白端坐，对曰：“趁兴，倒出一诗，予书生，予小女。”书生来趣，谓之：“观以真隅，快哉。”白起，抚芳为梅，及对曰：“小女恋梅，弗若与节生以梅诗？”书生正坐，顷耳以听，自拈，曰：“
千树梨花弗若凋，万般备情遇丧豪。 曾舍点滴黯然色，月下凌霜伴桃僵。”
语罢，白微捻：“诗名曰《生何》，曾予书生。”
书生立于梅前，观其上未消之雪，不亦叹：“初春之景，冰雪未消，留其于梅，观美人，赏美景，本觉已安，现又得一诗……”语停，白急，迫问之：“感何？须明宁则心尔！”无常之婉雅，胫上青起，双颊红润，呆者若书生，随而序语：“爱之，甚爱之！”升矣，白愣，眸中闪于欢喜。书生继起，徐于梁前，触之谓白：“得其而安，兴而感发，故有一诗，赠卿。”白安然挽丝，静坐。书生持扇，开合有错：“
南方梅雨生莲藕，立于央河思不求。 余钟声声终生守，宣草片片人悄瘦。”及倾身，支而折草，握，入白之发中，“名曰《不得》，河央有何？唯有不得。”白合眸，不胜言语，俟至而觉，书生就归，黯色：“小女不为，勿河央中……”
不逢时事，王权驾崩，军阀割据，火光危至，即刻，天下已乱……
书生背囊，后至忆地，欲观其终矣。然侯良久，仍不见往之白影，落，却因同行人急，匆匆而走。半刻，侍书生远之，悠声由廊而来——
“清何自得，适适而欢。相远无面，语情末了……”
未尽，忽一阵萧声自远而来，徐声拥孤与寂。悠而止，却窗，泪划于浮世，过了，无处念想。
冥冥而遇，不期而别，如生宵之烟火，美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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