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非在困倦中拿出随笔看,时间定格在2008年9月。《南下的列车,北上的回忆》。
坐在火车上,穿过了几个隧洞,忽而想起《火车叮当当》。那是一种忧伤开往另一种忧伤的谷地。窗外的阳光很好,可是车内的光影晃动,搅乱了我的思绪。想着枫和依晨,想着我已渐渐地离他们远去,去到南方,去到阳光多的地方。可是我知道依晨说的对,我会寂寞的,阳光并不会帮我太多的忙。他们也会的,就像魔咒一样将会来得不由分说。枫,人生不可以再重来,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可能再拥有。我只想告诉你我匆匆离去没有告别是希望你能知道我们之间的那些脆弱梦幻是不堪一击的。在这南下的列车上,我无法凝望远方,只能看着退后的山峦,想时光匆匆,无法挽留!
易非的眼角有些湿润,定定地看着这段文字,回忆继续。
2006年易非在寂寞中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救赎,从那以后一直坚定,坚定地让自己从寂寞中解脱出来。小娅走了,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找易非说话,易非也不愿意去找,一个人在集体活动中貌合神离,在无数次的脆弱中与自己对话并藉此换取心灵上的平静与安宁。整个秋天乃至冬天,在无数的试题要做的情况下,易非不住地写,写不成格调的诗歌,写不真实的幻想,写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一个又一个的本子写满后封存,留作回忆。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易非明白了一件事情,想念可能只是一种病,要用全部的力量与之对抗,否则就会如浸水泽沉溺受困。小娅从南方回来的时候一脸深重,易非明白为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他用自己全部的热情全部的力量也只不过是想在她面前微笑,告诉她曾经的默契依然,告诉她在她离开的日子里歌声依然嘹亮,想念和成的是分属两个人的自由诗。
易非在回忆中微笑,只是再也想不起那个时候小娅的表情了,但直觉是不快乐。
不想回家,易非知道回家之后会被自己的安静给淹没。只是不回家又能到哪里去呢?易非拨通闻玲的电话,只听得电话那边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
“哦,今儿个真是难得啊,您老竟然给我打电话,呵呵,幸甚之至啊!”
“回家了吗?”易非试探着问。
“回了,前天就回家了。在学校干什么啊,怪无聊的。”
“哦……”
易非鬼使神差地挂断电话,一脸惆怅。闻玲复电过来。
“哎,你神经病啊,打得这是什么电话啊?”
“没有啊,我就是问问你回家了没有,仅此而已。”
“虚伪……”
闻玲挂断电话,话筒里传来阵阵忙音。易非怔怔地听着,事实上他只是想知道亦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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