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男朋友是个穷学生,后来我发现这一切都是他对我的考验 我一直以为男朋友跟我一样,是个勤工俭学的穷学生。所以在他说缺医药费的时候,我咬牙卖了奶奶的遗物。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他青梅为了考验我是不是图他的钱,而随口开的玩笑。后来,他们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道:“你通过考验了,高兴吗?”
“楠楠,我弟弟的医药费……我交不上了。”我回过头,陆淼泽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他本就生得好,睫毛纤长浓密,眼神纯澈黑亮,不像是跟我一起住出租屋吃泡面的穷光蛋,倒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这么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更是让人招架不住。我看着他忐忑的神情,想了想自己的信用卡账单,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刚交了半年的房租,陆淼泽前段时间又需要买电脑做毕设。他那毕设复杂得很,还得买台高端点的电脑,我硬着头皮又刷爆了信用卡。
现在我浑身上下只剩下397块6,信用卡还欠着8000多,分期一个月也得还小一千块钱。今晚的晚饭还没着落呢。看我一直没说话,陆淼泽凑过来神色失落地抱住我,把下巴搁进我的肩窝里闷闷道:“楠楠,我是不是给你增加了很多负担,你会不会讨厌我啊?”他眼里的亮光消失了,整个人就好像一条被抛弃了的小狗一样,无精打采。
我看着他这副可怜样子,想说自己没钱了,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陆淼泽成绩很好的,绩点很高,一直是系里的第一名。他专业能力也很过硬,还没毕业就有不少公司来和他接触了。他这样优秀,该有更光明的前途。不该像我一样,永远都要活在阴沟里,为了温饱忙碌奔波。我垂下睫毛,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我怎么会讨厌你,你想多了。”“医药费要多少?”他犹豫片刻,吐出两个字:“两万。”我眼前一黑!
陆淼的弟弟身体不太好,经常要住院。所以即使我再努力工作也依旧一分钱没攒下来。现在别说两万了,现在就是两千我也拿不出来啊!陆淼泽察觉到我的僵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很贵是吧,没关系的,不然就先不治了。”他在我脸侧撒娇似地蹭了蹭,少年音色清亮,却带着掩藏不住的难过。“我可以先辍学攒钱,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能在一个公司,一起上下班呢!”和我一个公司?我有些恍惚,脑子里又浮现出单位油腻揩油的中年领导。干不完的杂活儿,没完没了地加班。到处都在克扣的工资,少得可怜的五险一金。还有……一眼就望到头的人生。可我没办法,我没钱读大学,家里当时还欠着我爸在外面的一大笔债务,要债的人天天。
上门来威胁我和奶奶。所以当年我只能哭着硬生生撕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彻底断了念想。如今……陆淼泽也要和我一样,被彻底毁掉人生吗?我浑身一哆嗦,嘴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斩钉截铁道:“你不能辍学!”“那钱呢?”我抹了一把脸,轻声道:“没事儿。”“我有钱。”
回到屋里,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片刻后,我打开灯,解开领口的扣子。锁骨处正静静地挂着一只质地细润白腻的和田吊坠。这是奶奶留给我,唯一的一件东西。我妈在我出生时就跟人跑了,我爸是个赌鬼,这些年压根儿没怎么照顾过我。
我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当年其实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奶奶想过要把吊坠卖了给我念书用。可是那时候我爸欠了一屁股赌债扔下我们俩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要债的天天堵在我家门口。即使卖了吊坠钱我也留不住,肯定会被那些人抢走。再说……奶奶重病哪儿也去不了,我也不能把她一个人留下。我还记得奶奶临死的时候,用早就枯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的手紧紧拽住我,无声地泪流过她脸上的沟壑。
过了许久,她才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吊坠搁在我手上:“楠楠……奶奶以后,就不能陪你了。”“这个坠子你、留着傍身,别哭……看见它,就像看见我、奶奶永远都陪着你……”她明明都遭罪成那样了,临死之前却还只顾着挂念我。我拿着手里的坠子,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这是奶奶唯一的遗物,也是她留给我最宝贝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再难的时候我也没想过动这个吊坠,每次感觉自己要扛不过去的时候,我就拿出吊坠来看一看。温润的光泽,就好像奶奶还温柔地注视着我一样。她说:“楠楠,别怕。”“奶奶还在呢。”可是如今,我却要把这只吊坠卖掉了。夜色里,我把脸埋进蜷缩起的膝盖里,无声撕心裂肺。奶奶,对不起,是我没出息。可是我真的不能让陆淼泽过着和我一样的人生。……我哭了不知多久。半梦半醒间,我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粗糙而温柔的手擦掉了我脸上的泪痕。奶奶的声音一如既往。“没事的楠楠,奶奶不怪你。”
第二天一早,我就找了当铺卖掉了吊坠。一开始老板只肯给一万二,是我选了永不赎回的死当,他才肯给我凑到两万。回家后我把钱给了陆淼泽。他很惊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楠楠,你哪儿来的钱?”随后他神情一变:“你……哭过?”“楠楠,这钱到底哪儿来的,谁给你的钱?!”我故作不在乎道:“你放心,我没干什么不该干的。”“我就是……把我奶奶给我的吊坠卖了。”说到最后,我的声音还是微微发颤。陆淼泽一愣。随即他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好像是感动,却又混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愧疚。
《泽泽悔伪装》(jin ri 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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