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加老师的葬礼,感概颇多。老师因病不治撒手人寰,师母强装的坚强让人动容。我们送老师最后一程等于给师母加负担。
刘老师是去年9月份退休的,8月份在老家修了一个院子,还没来得及装修人就走了。那是母亲的宅基地,母亲去世后给了他。
露砖的毛坏房当了灵堂。灵堂的挽联字体飘逸俊朗,内容大约是同学拟的,简单总结了刘老师不算长的人生。
成功男人大多都有归隐南山的田园梦。院子一半是水泥,一半种着菜和花,老师提前设计好了退休后的田园生活。
素净的萝卜花兀自开着,葱呀韭呀各自兴旺。甚至还有蜜蜂和蝴蝶,悠闲地穿梭舞蹈。它们才不管人世间的悲喜甜酸。
谁也没料到,半年后,老师因病先走了。生机勃勃的小院被哀伤填充。烧完纸钱鞠躬告别,同学们坐在一边讨论礼金。
男同学大多事业有成,礼金上千。女同学均已退休居家,能来已属不易。讨论的结果是,同学都一样,就低不就高。
三十年后的我们,无形中已被时间分了层级。有人挣着几十万年薪,有人拿两K元退休金。不管礼金多少,心意是一样的。
要不是走前一位女同学提礼金的事,我都没把这件事当做事。一般情况下,我随大流。感谢男同学理解和包容。
今天看到刘老师的乡下小院,满满的沧桑感。如果不是半路刹车,刘老师会一展宏图,把方寸菜园装点出五颜六色的四季。
师母是医生,大致讲了刘老师的救治过程。短短二十天,刘老师住了两家医院,做了三次手术,单枪匹马孤军奋战最终惨败。
面对病魔,人类是如此不堪一击。生命脆弱得让人心酸无奈,刘老师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伤和痛,魂归故里情非所愿。
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珍惜当下。
刘老师仙逝是我们大学师生中第一场白事,能来的同学来了,没来的大多捎了礼。客走主人安,上完礼我们离开村庄。
当地的同学订好午饭。另外一个班主任刘老师也来了,加入到同学当中。师生们聚在一起不容易,叙旧环节必不可少
这位刘老师也很随和。落座自然是回忆曾经的青春时代。青春一去不返,好在留下美好的记忆。有刘老师帮我们回忆,准确可靠。
去世的刘老师给我们敲了警钟,今天的场次虽然有酒,以吃为主,品菜讲菜的故事。毕竟有前车之鉴,没有人太放肆。
做东的同学新近升迁,大家举杯恭贺。内卷时代,都不容易。一码归一码,升迁是好事,没有被失去恩师的哀伤冲淡。
回家的路上,我一个人慢慢走。又一次想起逝去的刘老师,想起被哀伤填满的小院,想起师母疲惫的脸,沧桑感再次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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