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之夜
半夜里,她终于是醒过来了,翘起漂亮的弯弯睫毛,睁开大眼睛,闪若明星。想站起身来,却被这浑身的疼痛狠狠地压了下去。
“不许乱动!”霎时间,像是有无数把枪对准她的头颅一样,她却有点不耐烦,男人走过来,伸手递给她一样东西,她看了看,是一颗野果,一天没吃东西的肚子咕咕直叫,早已按捺不住了。他看了看她泛黄的小脸蛋,也听到了她肚子叫的声音,又冷冷地问道:
“喂——妳,吃这个吗?”
看着他手上漂亮的果子,女孩的怨气全消了,欣喜的双手接过果子,他又问:
“妳,难道不怕生病么?”
女孩认真吃着果子,没有答他的话。
“切——”他深呼一口气,转而友善的问道,“是不是?我问妳话时必须回答我。”
“嗯……哪有人不怕生病的。”她把野果都啃了个干净,含着满嘴果肉答道,一脸率真的表情望着他,颇像只松鼠,这样的画面让他的冷漠站不住脚,只好又换了个话题。
“快把脏衣服换了吧,免得不久病死在这荒凉的孤岛上,没病死——我也会让野兽把妳吃掉。”
女孩立即擦亮眼睛瞪着他。
“为什么你总是对女孩子那么冷漠啊?!我又没欠你什么,这个问题我一定要问清楚,就算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她眼角泛着娇巧的泪花,坚定地问他。
“妳凭什么……”她这么突然一问,反教他不该如何呛回去,低下了头。
“反正我都快死了……倒不如把问题弄清楚,死得明白!”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那个感叹号是为这个举动加的,男人把额头碰在她额头上,竟激动起来。
“不准妳这么说!”这下可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可是话里藏着的糖分让她涌起了期待的心潮,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心砰砰跳得很大声。他靠那么近也听到了,赶紧拉开距离,辩解道:
“或许……妳还有被我利用的价值。”
这话顿让她莫名涌起的期待又莫名的消失了。
他又变温和的在她耳根旁说着:
“换身好看点的衣服吧,一身又咸又湿的样子,怪难看的,我等会儿拿换的衣服给妳。”她不停的打着寒颤,耳廓肉也热得红了起来,苍白的脸也泛起红晕,害羞的避过身去,他说完也走出去了。
生来就爱美的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邋遢难看,毕竟连冷漠的他都那么奚落自己了。轻轻的把不成样子的小洋裙褪下,小心地挂在一旁架起的树枝上,接着,细心解开、拉下内-衣、内-裤的丝带,也放在树枝上,靠近火堆,好让它们能早点烘干。
可是,正当她打算叫唤他一声时,他却焦躁的闯了进来,还满脸不悦的埋怨她婆妈。叫他始料未及的是,展露在自己面前的乃是脱得一丝不挂的美丽少女这冰肌玉肤。至少有两秒钟的时间傻了眼。
这个举动真叫女孩忍不住发火了,恼羞成怒!
“啊——”一声河东狮吼,“大色狼!快滚出去!”他还在忙着放下给她换的衣服,放到她脚边的干净石头上。
看他还不滚出去,叫她心里好生委屈,火发得更厉害,这男人不只刻薄腹黑,还不知廉耻!遮掩不住自个儿秘密的羞愧与焦躁,简直突破她的忍耐极限,抓起身边能扔能砸的东西就纷纷扔向他,更一边尖叫威吓他滚开。
扔的什么东西都有,连还在烧着的木头也飞向他,叫他一时措不及防,手臂上被烫出了一道红迹,头上也被砸出了口子。边跑边流出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不久,钻进那一片黑暗的森林里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俩人的心里都极不愉快。女孩瞪红湿润的大眼睛,望向他逃离的方向,怒火中烧,几乎要燃烧起这座小岛。
洞里,篝火还烧着,却没有刚才那么旺了,越烧越无力,好像将要跑过终点线的马拉松选手。话说回来,她是换上新衣服了,是件男款的格子衬衫,尺码有点大了,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但这样松松垮垮的也比较舒服些。她咳嗽着,咳了又咳,似乎应验了他的“诅咒”。
本不大的声音,在这小小的洞里回荡起来,倒是响得震人,原先被海水呛着的闷痛感开始击打着胸口,直冲到脑门。她感到头昏,想睡下去,就是找不到一个好一点的枕头。其实洞口外就有一个现成的,柔软的干草编成的枕头,但刚才就被她扔出去了。她不能要它,因为她还在生他的气。
正想把双眼合上,一下又忍不住睁大起来。这可助长了一旁匍匐着的“毒剂师”的嗜性。她赶紧立起身来,但就是使唤不了双脚站起来。
此刻,围着她的有三只毒物:一条色彩妖艳的毒蛇,一只硕大如鼠的蜘蛛以及一匹浑身皱褶的蜥蜴,三只毒物如同三头嗜血的魔鬼直冲她滑嫩的肌肤步步逼近。
身子已较弱无力的她,面对这一切的恐怖,暴露出无助及其委屈,但更多的该是恐惧,对死神的惊畏!
毒蛇叉出长舌,“莎啦啦~”的恐吓着她的脆弱,叫她忍不住扯开闷痛的喉咙,放声尖叫起来,她害怕,真的害怕,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叫她招架不住,她比前一次更大声的尖叫着,不是在向这个世界求救,而只是此时离自己最近的唯一的那个男人——那个还被自己砸得头破血流的男人,刚刚才被自己赶跑的呀!
但是,他能听见自己的呼救声吗?
若真的听见了,他会立马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了挽回一条被死神勒住脖子的生命而奋不顾身吗?神啊,佛啊,阿拉啊,请保佑!她向自己的期许屈服了。
一声震破山岗的叫喊,惊飞了岛上的鸟儿,当然,也传到了正在夜狩的男人的耳朵里,直抵心门。他冷不防愣了一下,“出事了!”这是他心底振起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的一个。他甩掉扛在肩上的小野猪,跨出大如夸父的步子,飞也似的朝女人的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人猿泰山的速度也不过如此这般吧。
再怎么冷血的毒物,听到这声声嘶力竭的叫喊,都会被瞬间震慑住,这哥仨傻眼了一会儿,相互琢磨着……它们敏锐的直觉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事情将发生,但它们不会理会太多有的没的,毕竟它们并不怕眼前这“坐以待毙”的女人,谁让她惊醒了睡得正香的它们仨,美梦被破坏的愤怒可是很可怕的!
猎杀行动继续进行中,从此刻开始将变得更加的激烈!
万分惊恐下,女孩憔悴的脸更显苍白。毒蛇已昂起头鼓足了气劲儿;蜘蛛也亮出了毒牙;爬得正起劲的蜥蜴却——被一棒子砸瘪了下去,暴卒在泥地上,一般狰狞的脸陷入了沙子里。蛇和蜘蛛惊呆了一阵儿,女孩惊异地张大瞳孔——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个高大的身影,他的样子好熟悉,又好陌生的感觉。是他吗?是他回来了?不!不会啊,那个死色-鬼-腹黑男怎么可能那么刺眼?挺立在自个儿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好高大啊……
他分神看向她,只是吓坏了的样子。
“还好,没事……”他心里想着,轻轻叹了口气。
“后面!小心!”她万分着急的冲他喊着,男人随即转过头,但这个动作晚了。毒蛇的牙在凝重的空气中释放着邪气——女人的眼泪顿时吧嗒吧嗒的为他流着——
“Bang!”一声巨响,一棒子已重重地砸在蛇的颅骨上,这长虫真如弹簧般一下被打扁了回去,盘成一摊,融在满地的血泊里。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而对于他这样孔武有力的硬汉和他手上挥洒自如的大棒来说,一棒下去,这毒蛇都变成蛇肉煎饼了,才不管他七寸还是八寸呢。而且,毒蛇这东西,最怕的无非就是自个儿竭力一击被一瞬间打压回来的那种挫败感。蜘蛛见此惨状,比谁跑得都快的钻过一旁的洞隙,逃之夭夭了……
男人也无力去追了,弯下腰喘着粗气,低下头,用满是尘灰血渍的手背擦了擦两鬓的冷汗和额上的热汗。
女孩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眼角还留有两注思绪非常复杂的泪水。他望了她一眼,背过身,就踏步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她嘴角扬起久违的微笑,不料会迎来他冷漠的背影,难免几分失落。不过,她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对他说些什么了。
“那个……谢谢你了!”她尽量把声音抬高,怕他没听见。男人走了几步,被这声音拉了一下,停了片刻。她看了偷偷的笑了起来。接着带着撒娇的口吻对他说:
“你回来的时候,可不可以找些干柴干草回来?篝火都快灭了……”
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他已加紧脚步走开了。她无奈的嘟了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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