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料不到的疫情让日子里一切都变得凌乱,最喜庆的节日藏不住呼啸而来的恐慌,所思所想都被揪扯成碎片。头脑混乱却浮想联翩。
镜头一:1月16号学期结束的前一天给学生讲期末试题分析,1、2节课,便在7:30前来到学校,进办公室见B老师捂一口罩很是惊讶,她一贯是运动达人,见我目光她说你带口罩上课吧这波流感可厉害了,我一边笑她一边落座,对面的J 老师见我不当回事站起来说,是可厉害了,她捂着一个灰色的口罩,我也没太往心里去,随口说,我也没准备口罩啊,J说,我刚买了一盒,隔着桌子递给我一个。
我是戴着它去了教室,教室里真的有那么5、6个戴口罩的还有咳嗽声,大冬天感冒司空见惯,讲了几分钟之后我觉得像是隔空喊话不适应便摘了去,现在看来这也成了高危动作。年后才看到消息说武汉在12月份就发现了疫情且开始死人,再想那全程讲解,飞沫直下三千尺,我可怜的前排就坐的孩纸们,求射程,求此事对我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每每夜半惊魂起。
都是飞沫惹的祸……
现在想来这一罩难求的今天,同事递过来的未被我当回事儿的口罩该是多么珍贵。我放哪里去了,一夜之间它身价倍增成了地球上的紧俏物资,必须考虑多次使用。2020舍猪肉取口罩者也。
第二天1月17号学校散摊儿会,全校聚集,这个字眼儿现在成了敏感话题,整个过程沉浸在放松安逸的气氛里,校长强调不得酒后驾车,讲了一个案例,全场爆笑。
荟聚商场吃了披萨去言几又读书,下午闺蜜约逛街,在我提议后改成银乐迪唱歌狂欢仨小时,愉悦飞扬在那飞沫穿梭的歌声里……现在想来我们高歌之时已经有多少武汉人在挣扎在惶恐在焦虑,而我们对一切全然不知,形同在另一个世界。那个窄小的包厢现在成了我脑子里的病毒场,细思极恐。
镜头二:18号大包小裹一路向西回到家乡,心里都是喜悦,全程毫无戒备我,在几个服务区吃喝拉撒休息等着翻台。
休息一日后开车到菜市场采购年货,以往都是老妈左一趟右一趟把冰箱和家里堆满等我们回来过年,今年年前包头下了两场大雪,一直冰天雪地路滑无比,我们便在电话里嘱咐无数次不让老妈出门,只待我们回来一车解决战斗。
20号的街面上并无有一丝大难将至的气息,到处喜气洋洋,而此时武汉距封城只有三日,其时其地其情想已混乱。大菜窖里人们尽情地采买,我们则劝老妈一切少买,在超市放着也是方便取用的,这本是对老妈总是超负荷地采买的一句戏言,没想到一语成谶,之后再去超市已成为奢侈和岌岌可危的事件。想那熙熙攘攘想那面对面的讨价还价,飞沫,充斥在各个角落,那简直就是它传播的天堂……
21号,几十年头型未变的我被动员去换个发型,于是九点半出门下午三点半成了卷毛短发,被小侄儿戏称肉丝儿,然后去临近的超市采购一番,因小侄儿约了打球才在半小时之内速战速决,当时的埋怨后来成了庆幸的事情,因为被确诊的患者曾在彼超市等地闲逛,螳螂黄雀惺惺相惜哉。
只可惜我这精心烹制的新发型还未示人便金屋藏娇胎死腹中只等恢复它的原状了,像是从未改变,只把金钱换了主人。这大半天的密切接触,我的头发该是飞沫集结地。同时买来护理的啫喱现在还未开封,一切都没了心情……
时间到此时还完全没有危险意识,心里在狂欢,身体在奔波,积极准备着春节盛典,张罗年夜饭菜谱。
几家欢乐几家愁。明天和意外这回无悬念地一起到来……
此时的武汉已多人确诊多家愁云惨淡多家妻离子散……
后来看到无数报道,涕泪横流,载不动,许多愁……
多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