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风帆

“身为风帆，去死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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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冰冷，黑暗。

尝试站起来。

天旋地转，冰冷，黑暗。

用力呼吸，用力让自己清醒。心脏它并不配合我，它开始痛。而另外一个给过我太多折磨的器官开始疯狂地抗议。

我开始祈祷。我不圣洁，但求你不要给我过重的担子。我太爱这个世界。

天旋地转，冰冷，黑暗。

终于明白为什么约伯说：人的生命不过一口气。

李家的女孩子总要经历心脏造反的事。轮到我了。

我喘气。

我如果突然消失，那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会怎样。我爱生命。

我太爱这个世界。

可昨天送走她，lh抱着我失声痛哭。她这次又动刀了，这次是手腕。

她手上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了。

刀上的血有点刺眼。我鼻子一酸。晚自习，不能出声。

而我，此刻像沉浮在寒流中，竭力想抓住点什么。

“越聪慧，越能承受磨难。”毛姆说。

“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传道者说。

“天将降大事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孟子说。

......

因为苦难，所以我是英雄，所以我要活着。

所以我嘴唇会有血色。所以我头发会有光泽。

死，我不怕死，因为我的信仰。但我欲活，而且不愿苟活。好不容易来一趟，为什么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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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寝室里，掏出了手机。前阵子换了新手机，但旧手机被我带在身边。它有时光的划痕。我把自己录下来的所有歌都听了一遍。

“你的秘密，藏匿了我的曾经/你的眼神，刺透了千年灰尘。”12岁的第一首歌。有点早慧。

“童年就像一场长梦初醒，醒来就只剩怀念。”为小学毕业写的。

“柔情阳光照着水波粼粼，我的苏州河啊，永流不息。”上海，苏州河畔的浪漫。

“什么叫做成长？是黑暗里的盼望。”中考。

“生死的寂寞，要如何掌握。”

“泰晤士河畔，有你的浪漫。路灯一闪一闪，心跳不紧不慢。”英国读书期间。

“千年敦煌，非一日积尘/百年孤独，非一时无知音。”民乐合奏省赛。

“一把油纸伞，消失在雨雾/芭蕉都已枯，寻你去何处。”江南小镇的感动。

“屏风后，锦衾薄。”描写爱情。

......

感动的感动。

能听到时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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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天晴。

不管生死，都是为了无憾。

就算漂泊沉浮，也要一身为风帆。

去死的彼岸

去看不到的未来。

2019.3.8英语课开始写

2019.3.9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