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已经早到了!”我抱着五个月的儿子推开了妈妈的房门。大年初二回娘家,生了五个姑娘的妈妈,在这一天最幸福。
“五儿来了!”
“五儿来了!”
厨房里做凉拌菜的妈妈灿烂地笑着招呼我,擀饺子皮的二姐、捏饺子的大姐和四姐也转头笑着问我:“路上冷不冷?没冻着天儿吧?”
“没有。你们看,用毛毯被包着冻不着。”我边说边环视了一下妈妈的客厅,然后目光停在沙发和电视柜90度角的地方,那里有妈妈舍不得丢掉的60×80的古式炕桌,我说:“这个地方正好可以放下天儿。”
我一边这样说,一边把儿子天天连着毛毯被放到小炕桌上,又进妈妈卧室把长条枕头放在桌边挡住。我把挡着儿子小脸的被角铺开铺平,儿子四脚朝天地晃动着,想和人说话一样地“额额~哦哦”叫着。
姐姐们和妈妈转头哈哈笑着看我们母子:“五儿真会找地方,这个地方放天儿正合适。看咱天儿,模样真亲了。”
姐姐站起来,拍了拍沾满面粉的手,然后过来用手轻轻摸了摸天天的脸蛋,天天忽然“额额”地笑了,姐姐慈爱地笑着:“天儿见了大姨亲是吧?”说着姐姐就掏出一个红包往天天的小手里放。
我笑着拿了红包调侃地说:“呀,我今天跟着天儿发大财了。”二姐和四姐说:“我们的等下给。”
这时,里屋的小外甥们出来了,3岁的融儿、5岁的熙儿、6岁的和青和14岁的莎莎都高兴地围过来逗天儿。小融儿趴在炕桌边,抓着儿子小手,猛地亲了天天一口:“五姨,天儿会不会叫我姐姐呀?”
大家哈哈地笑了,我招呼四个外甥,每个人兜里都塞了一个红包,莎莎说:“呀!五姨给了我二百呢!”
姐姐转头对莎莎和熙熙说:“你五姨给太多了,五儿还要攒钱买房子,一人给他们一百就行了,小孩子不能惯。”
我说:“别听你妈的话,过年了让孩子们都高兴点。”四个外甥都高兴地向姐姐们扮个鬼脸,莎莎弯腰轻轻抱起天儿,和外甥们到里屋玩了。
这时,在厨房忙着做炒菜的二姐夫伸长脖子一本正经地问我:“过年了,五儿不给我一个红包吗?我也想要,我今年五岁。”
大家哈哈大笑,二姐笑着白了二姐夫一眼:“没大没小,你二姐夫和娃娃来滴。”
姐夫和我老公正低声聊天,听二姐夫这样说话也不由得笑了。熙熙听见了出来了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看着熙熙,都夸熙熙像姐夫一样又聪明又稳重,姐夫呵呵地笑着,慢条斯礼地说:“我感觉不是,我其实性子急,两个娃娃优点都跟了你姐姐了,缺点都跟了我。”
姐姐温柔地呵呵笑着:“是?”二姐和四姐都说:“看看咱姐夫说话就是有修养。”然后看看各自的老公,“你们学学咱姐夫,看看人家多会说话。”
弟弟过来摆桌子,“来来来,大家吃饭啰。”摆完桌子还不忘挑逗和青和熙熙,惹得5岁的熙熙和6岁的和青哭了,我嗔怪地拍了几下弟弟:“整天惹逗孩子,就不能好好地和孩子们玩。”
弟弟大声地叫嚷:“妈!妈!快来管管你五女子,又打我欺负我了。”
妈妈一边笑着端菜上桌,一边说弟弟:“你还能吃了亏?从小就欺负你五姐,我看你五姐打得你手轻了,听见你说话挺有劲头的。”
一家人常常这样嘻嘻闹闹,凉拌菜是妈妈做的,各种热菜都是二姐夫做的,大家边吃边夸妈妈和二姐夫的厨艺好。那是1998年的正月初二,也是妈妈在世时的所有节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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