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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冀南平原的一个小农村,1967年村里两派争斗无果、最后无奈联合时有的我,我的乳名就叫联合。
在6岁时,我坚持要上学,爷爷拗不过我,只好把我送到学校。下午放学后,在我家土木搭的街门楼前,村里的民兵连长路过时,爷爷拦住他让给我起个大名。
没记得连长怎么犹豫,说你们姓路,这孩子就叫路福吧,希望将来一路有福,有个好兆头。爷爷叫路兆兴,这时有儿有孙,家里已不愁隔夜粮,也“兆”也“兴”,再添个“福”,将来一定是好时光。
但我对名字从来没有多想,总是认为姓名和监狱里犯人的编号一样,只是个标记。
2011年暑假,我和梁哥老顾江峰去了殷墟。当时薄云天气,阳光不太强烈,看完妇好的墓穴后,走廊上千奇百怪的甲骨文,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我们都是老师,这也难怪。
梁哥突然笑了起来,喊我来看,原来是“福”字。我上前一看,也大为惊奇,整个字像双手捧着酒樽往祭桌上敬奉的样子,梁哥说怨不得你酒量大,原来你名字里就有酒。
我当然不信,一个人酒量大小,决定于肝脏内醇氧化酶的多少。梁哥显然在开玩笑。我却留意了几千年前,酒就是上祭的神物。孔子、荀子都做过“祭酒”,这是个职位,分级别,相当于现在的校长、局长、教育部长。
在以往生活条件异常艰苦的情况下,酒是一般百姓享受不到的。即使解放后,逢年过节家里能见酒的也很少。酒能进入千家万户,是在改革开放之后。农民分了责任田,缸里有余粮,兜里鼓起来后,渐渐有了酒。
开始是孩子结婚时喝,然后是村里庙会时喝,再了是阴天下雨时喝,最后的有事没事找理由喝。于是,有的喝到医院了,有的喝得不认识人了,有的喝走了。酒本来是助兴的好物件,可到后来,却成了一些祸害的元凶。
喝酒是福,说的不是请领导酒,不是求人办事酒,不是赔礼道歉酒,是平平淡淡的小酒。几个好友相聚,简单小菜几碟,薄酒浅浅几杯,没有任何图谋,边喝边聊,即便是醉了,也只是醉了。有时说几句胡话,发一些牢骚,发泄一通,或哭或笑,醒来就好。
失眠痛苦,一直清醒也是痛苦。所谓的“难得糊涂”,是什么事也别较真。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潇潇洒洒才是人生。
与你喝小酒的人,有的走了,有的来了,几度寒暑过去,你老了,能在一起的越来越少了。因为,生活环境变了,遭遇各有不同,看法也会改变。话说不到一块,酒也倒不进一个酒杯。最后还能坐下来和你豁枚的,才是能在你照片前真心鞠躬的人。
关于“福”字,一位文友表达了他的看法。这个字示部旁,应该最初是祭祀,也就是与祈祷祝愿有关。那个时候,人们最初的愿望很简单,就是“一口田”,能吃饱喝足就够了。可到了后来,康熙让“福”字加入了多种元素,既多子、多才、多寿,还要多田,甚至是“田”字无边。到“万福”就更“膨胀”了。可见随着时代变迁,社会经济发展,人的欲望也逐渐高涨起来。
虽然说人们追求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但也得根据实际情况。静下心来想想,其实人的好多痛苦,都来自于自身能力与欲望的极度不相配。喝不起好酒就劣酒,买不起房子就不买,娶不起媳妇就单身,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活着,什么也不是生活必须品。
放下执念,顺其自然,幸福其实与物质的丰盈程度无关。懂得满足,才是最大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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