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4.26
我是乘22号晚上的夜车从学校出发去广州的,出去等车的时候,有点冷,车晚点了。等车的时候心里是暖暖的,想着朋友们在广州等着我,很期待见到他们。这次并没有晕车,也不敢睡觉,因为毕竟是第一次坐夜车,有点害怕。后来就是一直在玩手机,不幸的是,快要到达的时候,手机停机了。那时候,真的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很无助。后来下车的时候就问一个女生借手机打电话给他们了。到达广州的时候已经是23号凌晨4点多了,下车后就往省站走。我下车后觉得那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就算是深夜,在广州那些地方也是有人在谋生的。譬如,载客的,卖小吃的……还有一些人躺在车站外的边缘,可能是准备天亮就坐车去另一个地方的人;也有流浪汉躺在垃圾堆隔壁睡觉的。从我下车的地方经过省站一直走到一间KFC,一路上都有那些载客的搭讪,就是问“要不要坐车”之类的话,我心里是有一点害怕的,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KFC里面灯火通明,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蹭WIFI,和他们联系。因为下车的地方和预定的地方不同,所以暂时不能和他们会合。然后就静静地坐着,等他们过来找我。我真的是很感动,很感谢这几个朋友,愿意在凌晨步行半个多小时过来找我。他们也没有责怪我,一直都在关心我累不累。
跟随他们步行回到旅馆,几乎没有睡过觉,一直在聊天。他们昨夜睡得都不好,看起来很累,很憔悴。那时候我是有点自责的,看他们为了我那样奔波,确实是很辛苦,纵使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七点多的时候我们就退房了,准备去玩了。
第一站就是员村,那里有一个景点叫“红专厂”。要坐地铁过去,几个站就到了。我是第一次坐地铁,地铁速度很快。刚好我们是上班高峰期去坐地铁的,人头涌动,步履匆匆。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大城市的那种匆忙,一种拥挤感也是扑面而来,似乎在与时间赛跑,才真正明白自己并不想要这种生活。我想,大城市里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如果自己生活在这里,是根本无法适应的,甚至会窒息。那时候我才真正明白老师说的“其实小城市也是挺好的”这句话,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在这类城市生活。我也见到很多其他国家的人,有黑人也有白人;以前我见到外国人就会很兴奋,但是在广州,我视线所及的地方都会有一个外国人的身影;有与我擦肩而过的,也有在地铁里和我面对面站着的。从地铁出口出来,终于感觉不那么拥挤了,空气都清新多了。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吃早餐,点了白粥。那白粥好像米糊一般,而且很稀,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没吃完就走了。沿着员村那条路直走就可以到“红专厂”了。可能是前几天一直下雨的缘故,进去里面的时候地面有些潮湿。很多建筑物都是由标志性的红砖建成的,有一些小店,也人为地改造为复古风格,这样看起来商业化不那么明显,保留一些原汁原味的东西。两条废弃的火车道,俨然成了一处靓丽的风景;两节旧车厢也被保护得很好,颇有怀旧的味道。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是在那里做清洁工的叔叔阿姨,他们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他们很和善,那慈祥的目光遍布每一个角落,就像他们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似水。当我站在那条旧铁路中间的一个铁牌旁边,比划着一些动作问我朋友我和铁牌谁高的时候,一位清洁工叔叔和一位清洁工阿姨停下来对我很和蔼地笑了,我也对着他们笑了。那一刻,风景纵然很美,但人更美。他们工作的时候并不匆忙,只是尽情地感受着那份安静,他们更像是在享受着。在一个出口,看到另一位清洁工叔叔,头发有些花白了,推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垃圾桶在那里停住了,因为那里有一群年轻人在拍照,他在微笑。我想,他是不是在想,当他还是小伙子的时候呢?那沧桑的脸孔,有着历经岁月洗礼后的安然。
这里的人,都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爱这里。这里的游客,都不会大声喧哗,他们害怕打破这份宁静,这种安然美。随处可见的拿着相机的人,他们乐意把那份宁静保存在那一卷卷胶卷中。中途因为肚子不大舒服,就从“红专厂”外边的一条小巷穿过去,找到了一家小饭店。这家饭店是真的很小,只能够容下三四张桌子,有一位伯伯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早餐。刚去到那里,想喝粥,老板叫我们自己舀,我们听不懂,那位伯伯就用普通话笑着给我们解释,我们就明白了。喝完粥后又跑回去“红专厂”了,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逛了一会便出去了,又赶往下一站。
经过几个站的地铁,就到了目的地——珠江新城。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就去找好吃的。发现有美食的地方都是满座,并且还有排着队等座位的人。后来,我们就选择了一间比较冷清的店,果然不出所料,那些食物真的是很难吃,而且价格高。吃完东西后,他们神秘兮兮地带我去了KTV,原来是为我和另一个朋友提前过生日。他们为我做的一切,都是那么认真地去安排,我承认我自己是被感动到了。他们总是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我们是朋友,希望是一辈子的朋友,青春年少时一起疯狂,白发苍苍时还能相互搀扶。从KTV出来后,每一个人累得都要趴下了,动都不想动,因为前一天晚上几乎都没有休息。因为还没有商量好晚上各自的去处,就坐在一个人工水池旁边休息,他们坐着坐着就躺下了,还睡着了。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我坐着睡了一会。其实“小蛮腰”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但我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欣赏它的美了,只是拍了几张照片;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下次有时间就可以去欣赏夜景了。天已经开始黑了,下一站就是去朋友的学校。
坐完地铁再转半个小时公交才能到她的学校去,这路程是很漫长的。在她学校附近买了一些水果,就跟着她回宿舍了。她舍友已经煮好粥等着我们了,都是很热情很善良的女生。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她妈妈视频,阿姨说认不出我了。相聚总是那么短暂,离别总是不舍。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她聊天,第二天必须早起,我是十点的车,从她学校出去我坐车的地方要一个半小时。匆匆一聚,又将离别。那天晚上,安静地聊天,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她没有睡,一直在上传我们那天拍的照片。我睡得很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我从来不喜欢和别人睡觉,包括我的家人,但和她一起睡觉我会很有安全感。一觉醒来,我就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就像调了起床的闹钟忘记起床的那种感觉;爬起来看时间,原来才6:20,然后我躺下继续睡;睡了没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在叫我起床了。刷牙洗脸穿外套穿鞋子几乎一气呵成,然后拿她的杯子喝了半杯水,再把她的被子叠好,不过叠不出她叠的那种效果。下一站,我要回去了。
出门了,就去公交站等车。不够五分钟,车来了。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上车了,我和她的座位在相对的方向,我们都没有说话,都静静地看着窗外,难免有些不舍。我又不争气地晕车了,就是想吐。下车了,就去找吃的,没有什么胃口,就进去了“中国第一面”那间店,我们都点了两份姜葱面,但是都没有吃完,就像事先约好一般有默契。吃完东西后觉得更反胃了,买了一瓶水,吃了一颗晕车药,又要开始坐地铁了。经过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我坐车的地方了,还有两个朋友正在路上赶过来送我。我来的时候,他们接我;我走的时候,他们送我。车晚点了,他们最终赶得及过来送我,他们陪我一起等车,依旧是打打闹闹了,似乎不是在分别。车,终于缓缓而来;我上了车,我以为他们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就会离去,可是他们没有,一直在那里站着,寻找着我在车内的身影;突然就看到他们了,就向他们奋力招手,用各种搞怪的动作来回应他们。车,缓缓地动了;我没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了,因为在车上根本就看不了另一边的外面。我不知道我转身后只留下背影,他们是怎样的心情。梁实秋先生的《送行》里最后一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其实不是真的不送,只是离别总是那么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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