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脱离不幸,或是从仇恨迈向和平的步伐,都会使人孤单寂寞。但是,孤单寂寞的体验,却可以帮助我们留意到广阔伟大的整体。一个想在盲目的爱中永远保持清白的孩子,会永远困在自己的家庭内。在孤单寂寞中向前移动,迈向广阔伟大的领域,他不仅可以与自己的家庭联结,更能与很多不同的家庭联结在一起。他可以融和互相矛盾的东西,与广阔伟大的整体联结,为它服务。当某人看到解决方法,却又再次回到不幸时,他会感到清白,同时他也会变得渺小;如果他解放自己向前看,他会感到罪恶,但却变得更加伟大。
——伯特·海灵格
2、治疗师通常有种态度“我要为治疗的结果负责”,这种态度非常普遍,而治疗师也因此承担起对求助者的生死负责的问题,这是非常危险的。我的处理手法是,专注在观看上。我会尽力把看见的带出来,使呈现出来的东西会发挥它的作用,我不去介入,让它自由发展。没人可以预期将要呈现出来的东西。如果我现在介入,而介入却无法与呈现出来的现象协调,那是抬高自己,使自己高于呈现出来的真相。我所得到的,可能会与期望相反。
——伯特·海灵格
3、要在同一时间运用实验科学和现象学治疗手法是不容易的。考虑怎样继续下去,已经表示要安排计划,要为个案负责任;但是,谁也没有比求助者更了解什么才适合他,什么才是他需要的,没有人比他更能与自己的心灵接触。如果我介入他与他的心灵之间,他的心灵就无法发展。所以,我的工作是非常谦卑,绝对没有任何控制企图的。这里所呈现出来的以及产生作用的东西,说明生命并不是最崇高的价值,我目光还看到某些更广阔伟大的东西。如果治疗师以为他要处理每一个细节,以求工作圆满,那么他会夺走求助者的能量,他会把自己变成重要的人物,得到全部人的注意力,而求助者的心灵反而会变得不重要了。
——伯特·海灵格
4、对求助者应有的态度:不要进行习惯性的忠告,对求助者应保持深深的尊重。所以,当某人向我讲述有关自己以及别人负面的东西时,我绝不会聆听,一些客观的实情,已经为解决方法提供了足够与重要的信息。除了求助者所需要的东西外,治疗师不需要知道更多信息,否则他便是做研究工作,而不是治疗。我们要知道我们的工作究竟是为了治疗服务,还是为了追寻新奇。治疗若有好奇的成分在内,朝向解决方法的过程便会被中断。在好奇中,直觉便失去效用。
——伯特·海灵格
5、很多助人者都是带着高傲的态度提供服务的,助人者提供援助,求助者接受。有能力给予,会带来一份美好的感觉。过一段时间后,助人者会非常惊讶地发现,对方不想再接受帮助。曾有一位圣人说过:“如果有意图帮助别人,必须小心。”帮助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事情。只是陪伴在求助者的旁边,例如:病患、残疾者或垂死的人身旁,需要强大的力量。这是谦卑,但却会带来甜美的果实。
——伯特·海灵格
6、治疗师越是做出过分的治疗,求助者的反抗会越大;相反,如果治疗师在带出移动后尽快退守,那么求助者的心灵就会有较大的自由,他能寻找自己的途径,也能维护自己的尊严。
——伯特·海灵格
7、对助人者来说,他必须阻止同情,否则他会丧失自己的能量。保持自己的力量照顾“受苦”的人(来访者),所采取的态度是不介入,只是带着尊敬陪伴在“受苦”的人的身旁,也不去感受苦痛,只是静静地守候着。我们在深层中与世界的一切现象处于和谐,这个现象包括所有的苦痛、争斗和最后的终结。在深层的联结中,有时会带来帮助的能力,但这份能力不是来自助人者本人,而是来自受苦的人与助人者共同的和谐。
——伯特·海灵格
8、一棵树是由树根发展出来的,树根相较于整棵树要小且占地不多,但却是力量聚集的地方。当整棵树逐渐成长,力量会散发、消耗出去。同样,在家族系统排列中,若我针对每个细节工作,便会消耗力量。我的工作原则是只排列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因为那里可以带有更多力量。作为治疗师,一开始时就要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这份工作是非常密集的,意即只把力量集中在最重要的地方。想把周围广阔的事物全纳入工作之内,就会削弱工作的浓度和力量。
——伯特·海灵格
9、家族系统排列的工作会产生一个能量场,当代表的人会有属于那个能量场的人的感觉和行为。在某种情况下,有一些人也有这种体验,当他走进另一个团体,突然间,有全然不同的感受,也就是马上感知到自己踏进了一个不同的场域。鲁珀特•谢德瑞克称这场域为“形态生成场域”。因此,在一般情况下,我可以信赖某人会感觉并且表达最主要的东西。当然,代表会将自己的某部分感觉带入工作,但只是些无碍的普通感觉。如果代表将全部精神都投注到自己身上,他根本无法进入场域。这情况是很容易被察觉到的,那时便要更换代表。
——伯特·海灵格
10、排列工作产生的能量场,是联结真实家庭的场域。代表一进入场域,便有所代表的对象的感觉。治疗师也同样进入场域,联结整个家族系统的能量场,尤其是联结被排除的、软弱的或赎罪的人。但是,治疗师不可以在这个场域逗留过久,否则他会妨碍这个场域。治疗师若是从容不迫地在能量场中活动,系统会带来有助于解决的认知。认知有如闪电般突然而来,治疗师会马上领悟到最重要的事。
——伯特·海灵格
11、排列之后,治疗师便要退守,把整个家庭交给家族系统的能量场和家族心灵,这是非常重要的。治疗师虽然要关注系统与所有家庭成员,但是只能短暂陪伴,处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只为对家族系统有影响力的心灵服务。治疗师如果希望采用家族系统排列工作,我对他们的忠告是,必须适应和练习这种现象学的态度。
——伯特·海灵格
12、很多求助者十分心急地寻求恢复健康,因此他们会找治疗师或医生治疗。他们会把治疗的责任放在别人身上,例如:参加工作坊时设法坐到首位,害怕失去任何学习的机会。那些急于求成的人,会降低自己的治疗机会。治疗原本就是一份礼物,是不受操纵的,求助者和治疗师如果经历成功的治疗,就如同遇上一个奇迹。
——伯特·海灵格
13、我知道家族系统排列对健康有帮助,但我不会去追究治疗的结果如何。因为重要的是,我必须不带任何目的进入系统,进入能量场,才可以进行排列工作。求助者见到我,向我提供一些信息,这时我会置身于一个能量场中,我利用自己的感知或知识,尝试在系统内引发一些有和解性与治疗性的东西。完成任务之后,我便会离开场域,否则我会阻碍系统的成长。假使我去查询之前所做个案后来的家庭发展情况,我就会再度进入能量场。这是一种成功与否的审核,以及看看排列工作所带来的影响,认为排列的结果是只凭自己的力量做到的,如此,之前排列出来的画面会因此受到破坏。我也不会对某人的转变提供解释,只要他说有好转便足够了,解释总是多余的。
——伯特·海灵格
14、我强烈反对某些问题,例如对疾病原因的归咎,这些诠释非常不应该,会破坏心灵内某些东西,我一定会协助求助者对抗那些解释。我遵循一个原则工作,这也是整个排列运作过程的秘密:“在心灵中碰触爱。”那些诠释没有碰触到爱,相反,会危害到爱和灵魂。
——伯特·海灵格
15、家族系统排列中发生的一切可谓神秘莫测,我们根本很难想象,一些陌生人对排列的当事人和他的家庭完全不了解,竟然会在刹那间有着与所代表的对象相类似的反应、感觉、行为,甚至是身体状况。我相信,我们必须对既存的世界观做些改变。不论是哲学上的知识理论,还是沟通理论,都是建立在知识是靠数据传递的概念上的。在家族系统排列的过程中,我们却看到另一种获得知识的方法,不是依靠信息传递,而是通过参与。但问题是:我们究竟参与了什么?有关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最有可能的是我们参与一个共通的灵魂。这个共通的灵魂是超越我们一般所指的联系我们与家庭的灵魂,在这里面所有人都是知识性的联系,因此,在这个灵魂中,我们体验到从参与得来的知识。
——伯特·海灵格
16、治疗师在家族系统排列中要放弃领导,融入一个广大的相连关系中,与这个家庭及其中的家庭成员共振。治疗师一旦进入家族系统排列,他便与另一个系统或多或少处于共鸣状态。当他放弃一切个人的目的、治疗或扭转命运的企图,毫无畏惧地承认当下呈现的现象,他才可以得到和谐。重要的是,当真相展现出来,就算是可怕的东西,治疗师也能接触它,例如:有人身处危机之中或有轻生的念头,他能够正视实情,却没有改变它的意图,他就是与求助者共处和谐之中,不论怎样,他同意别人的命运。
——伯特·海灵格
17、人们想追究事件的原因,在其背后都存在一个幼稚的想法,那就是他们以为他们有能力改变一切。在系统中就算存在着牵连纠葛,这些人仍然存有幻想,以为如果牵连纠葛被展现出来,求助者必定能痊愈。这个想法实在是不正确的,而且非常肤浅。我把家族系统排列出来,除了带出和谐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目的。在和谐中,会出现治与缓和的作用,如果我以为排列过后,求助者就可以恢复健康,我便无法得到和谐,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不是违反心灵的移动。
——伯特·海灵格
18、一个家族系统排列工作可能会带来很多解释,但对求助者往往是不利的。每一个解释都是局限。家族系统排列包含多个层面,我们如果不加任何解释,会有更多发展机会。物理学上已有这个证明,我们对核子微粒某种特征若做准确观察,某些特征便会消失,心理治疗也有同样的情况。当我们要做准确观察、定义或解释时,我们便无法开放,这会减少发展的机会。因此,心理治疗的判断往往带有危险的成分。所以,在工作中我不让任何人详细描述和解释疾病或问题。一切描述及解释只会把问题固定化,即使是我自己所讲的也不可视为绝对的规范。
——伯特·海灵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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