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救护车也已经开进了学校,特有的鸣叫声让人心慌意乱。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从车里鱼贯而出。我看见他们在校医室内外忙活一阵,心中略感轻松,每一个人都在尽心竭力的抢救主任,虽然我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十分厌恶他,但此时此刻,我仍希望他能安然无恙,我无法想象如果他死了,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医护人员们的动作和这些警察比起来,似乎快得多,主任被抬上救护车,这似乎说明他还有救。就在车要开走之前,一位医生走过来,和那位警官似的人物交谈了几句,大意就是,受害人的生死对于这案件来说莫大的重要,所以请医生要全力抢救,医生表示会竭尽全力,但情况不容乐观。
陆然然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在她双手自由的那一瞬间,她第一个动作就是想把嘴上系着的手绢解开,然而她连这点时间都没有。旁边的一名女警早就站在了她的身后,揪住她的双臂,一扭一提,使得是擒拿的手法,十分麻利,并不像是一个实习警员。
陆然然挣扎了几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怜惜不已。另一个女警已经掏出了警绳。在此之前,我从没有见过警绳,我一直以为那是一条普通的白棉绳,但是今天我发现,那是一根棕色的绳子,而质的好像是皮革的。
两个人开始在陆然然身上演练起五花大绑。因为是在众目之下,她们俩是格外卖力,每一个绳结都务求打得更紧,在捆绑陆然然胸部,也就是用绳子在她前胸做交叉的时候,她们甚至站起身来,一人一边用力的拉,让绳子完完全全的吃紧。这两名女警年纪都不大,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都扎着马尾辫,长得也算是标志,我不明白的就是,她们怎么就能对陆然然--一个比她们还年轻的女孩,下这么狠的手?从那一天起,似乎对所有警察,我都心怀不满。
在捆绑过程中,我可以感受到陆然然极度的痛苦,她那不住的皱紧的眉头,象鞭子不住抽打我的心。两女警把陆然然捆的结结实实,才各自退后一步,仿佛在等着大家的评判。
“这不是挺好的吗?挺熟练的!”徐处长先开了口。
警官答到:“紧是够紧的,就是有点慢,还是缺练。”尽管他这样说,脸上却露出喜色,两名女警看了,也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行,那好吧,人我先带回去,可能还得向你了解点情况,到时候再联系。”警官向徐处长做了告别,接着指了指一直站在旁边的男警员,吩咐他们解开陆然然脚上的绳子,把她往警车上押。
这时候,警车旁边已经围满了学生,我也挤在中间。大家都没见识过这种场面,显得格外兴奋,像过节似的。在学校保安的维持下,大家才闪开一条通道,陆然然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着押上警车。在此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没有抬头看我。
两名女警走在最后,脸上挂着笑容,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听见她们说:“这个女孩真好捆。”
另一个说:“可不是?手臂修长,胸又大,真吃绳子!”
后车门打开时,我才发现,刘贵生一伙六个人已经在车里了,他们只是坐在那里,并没有戴手铐之类的戒具,在我疑惑的时候,陆然然也被连拉带拽的塞了进去,因为已经没有座椅了,警察让陆然然蹲在最里面。
当时我特想跳上这辆警车,我想告诉每一个人,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但我看见警车门窗上的铁栏,似乎那里就是监狱,代表着万劫不复之地。我实在没有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上那辆警车。只是愣在原地,看着它开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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