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笼中鸟

取自Pexels

04 笼中鸟

a.

　　小田仔是最近入伍的，你说这儿是什么地方？

　　放眼望去，乌漆墨黑的，只有零星几盏灯火，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看上去就是会被社会归类为不正常的人。

　　不巧，他前阵子也被路边卖豆浆的大婶关照过这类的问题。

　　他是个杀手，本业余，最近想转职业。

b.

　　小田仔每天随弟兄领表，大家偶尔会分享自己干黑事的黑心手法，但一离巢，彼此又立即轮为陌生人。

　　最近来了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是由头儿带进来的。

　　这小鬼个头小，皮肤黝黑，一双大眼大大的盯着咱们站在台下的人。

　　人群中有人戏弄的问，“头儿，今是家属参观日吗？”

　　殊不知，头儿大莫冷刀飞过去，后又耸肩笑了一下，哑然道：“我敢说你们在他手下都撑不过五秒钟。”

　　营里顿时一片寂静无声，怎闹腾的气氛，被大莫平时的待人处事所说出的骇人语气造的。

c.

　　那小鬼代号叫做小黑，这次凑巧小田仔跟他配在了一块，且他们将会接连合作一段不短的时间。

　　小田仔基于好像在带家中幼崽的心情，没来由的，开始随意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聊。

　　“怎么想来干这行的？”

　　小黑用布巾小心的擦拭着自己藏在袖口里的短刃，“我只会干这个。”

　　这弄地小田仔哭笑不得，幼崽兄，你才几岁啊，怎知自己就只能干这个，可在他还打算该如何救济一下同伴的情商时，小黑又转过头来，眼睛眨巴眨巴的对着他，并温柔的傻笑着：“我老爸说，我如果连这个都干不好，脑袋也该准备搬家了。”

　　小田仔：“......。”

d.

　　这次任务是北方一小国的军事战事，他们是被请来的刺杀手，军将对他们俩这一大一小，简直不能再唾弃。

　　但这大佬还是犀利的问，“如果在战争最后，只弄地剩下你们一艘战机，且没任何弹药，你们会怎么做？”

　　小田仔不由多想，“任务失败，即切腹、自我毁灭。”

　　但显然这个答案没让军将满意，他的眼有些轻视的斜了这原本看起来挺顺眼的高个子。

　　这时本默不作声的小黑则说了，“没有弹药，自己的战机就是最后的武器，用它撞他们的要塞。”

　　这回答倒让军将眉眼松垮了些，也是这瞬间，小田仔第一次收起懒散的表情，认真的注视这小鬼。

e.

　　小田仔从未想过自己的死亡是怎么样的，他跟小黑这次是分开处理部份人马。

　　可他因为一时疏忽，弄地自己下半身的一只腿血流不止，他狼狈的坐在楼梯下阶，看着上方崩塌的屋顶，阳光透射洒在他的面颊上，小田仔瞇起眼，突然想到，你今天怎么对这个世界，有一天，这个世界就会怎么对你，这话还真不虚假，正所谓因果报应。

f.

　　“你要死了吗？”

　　小黑一脸说不出的正经，小田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小鬼，他刚还在想，有谁是他最不想在死前看到的，这小鬼还真排在前头。

　　“是啊，大叔我还真不适合干这个啊，你倒好，都解决了吧？”小田仔复杂的盯着小黑身上干净的衣裳，只有脸颊还溅着那干匝匝的血渍。

　　“嗯。”

　　小田仔发现小鬼似还在说什么，可他的耳朵丧失了听力，仅有的视力只得看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之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g.

　　“你在做什么，快回答无线电，Black！快回答无线电！”

　　无线电对讲机不断的弄出吱吱电路声，小黑卸下身上厚重的装备，他把对讲机往窗外一丢，呼出一口气，“吵。”

　　这淡然的小鬼，拿着刀子，轻轻拂过面前可怜儿，那是一个西方壮汉，他正骇然的看着面前的东方小鬼。

　　小黑不喜欢这些人，他觉得不管是父亲，还是营里的头儿，或是这一路上走来的大家，他觉得这些人的眼里，都是一样的，只有大叔，大叔看着他的眼里，总是多了一股什么，啊，他想，应该是反对和警告，虽然小田仔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他发现了，那份反对意味，好像是想叫他离开这里。

　　虽然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小黑却觉得，大叔的眼睛，看着挺舒服的，挺温暖的。

f.

　　“是啊，大叔我还真不适合干这个啊，你倒好，都解决了吧？”

　　“嗯，你累了吧？去休息吧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