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是后面转进来的新同事,代替掉原来的小梁——他在我面试的时候就一直唯唯诺诺,饱受同事小琪的排挤,没想到最终还是顶不住压力,面临被辞退的局面。不过,老板惜才,让他去做仓管的职位。熟悉公司总比外边新招来的员工要好很多,至少磨合期会少犯很多致命的操作失误。
小洁是小琪男朋友的姐姐,又在未结婚前在公司干过一段时间,算是老员工;这次她重回职场,她说是因为肚子里没动静,婆媳之间常常互看脸色,丈夫夹在中间很为难;但她丈夫其实还是蛮好的丈夫,总在晚间时间给她送来晚饭,可比在外边的沙县好太多。
她们俩表现都很强势,至少在另一方来看;当然职场风也凛冽,而我常常很忌惮,怕是要成为第二个小梁。
果然,对于刚进来的我,她们的轮番轰炸,让我心疲力竭,所幸的是自己一直以谨慎细微做事,但也被她们嫌弃效率太慢;我也嫌弃公司太落后了,咋还用计算器算运费,还有一百多个群,折扣也不同,这对新员工其实并不友好。
站点搞聚餐是常态,一星期一两次,这给我的感觉很懵,第一感觉还是挺兴奋的;但位置总定在很远,有电瓶车的话还好。
因为上班是三班制,碍于新手常常要加班,小洁常常会袒露些心事,而我也化作聆听者听她诉说家庭琐事,婆媳关系和她老公的看法。
她说,孙子对她家婆来说太重要了,一直在催促。
她说得很激动,声音时高时低,嘴唇的桃花色被口水冲淡不少;她的眼睛常常因为失眠而发黑,眼眸也红润红润的。
我在处理这块向来是只雏鸟,只是稍微给出点见解,但其实无法抚平她的伤口。
婚姻毕竟不是驾驶一辆车,它需要两个人共同去经营;但婚姻恰像驾驶一辆车,驾驶员的情绪和态度很重要。
她说,聚餐时间快到了,说可以载我一程。我说好,因为可以省一趟打车的钱。
她在门外发动电瓶车开了过来,让我上车。我瞧见她时,内心很忐忑。
果然,她的车技烂透了。我想要下车,走路过去,总比心惊肉跳坐着脾气不稳的她的车过去好太多。
路况好的时候,才稍微少了很多她泼妇骂街的场景,我想对面司机也会大舒一口气。
她会说会问,我们偶尔也会像朋友一样聊聊天,这大概也是好的,但我一直刻意保持距离,免得被她高大而瘦削的老公瞧见,皮鞭伺候俺。
人总是双面的,生活和工作常常会给内心套上一个又一个面具,我大胆充当一位聆听者,试图疏解婚姻中郁郁寡欢的女子重回正轨。
但其实她对旁人的态度并不是很在乎,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选择保持沉默,任由列车开往属于自己的站点。
耳边汽车声的鸣笛声不断,他们都有各自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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