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文友建红又出新书,我是先读为快。拿到新书,不由得感叹,生活从不会亏待那些勤快的人,近年来,她笔耕不缀,作品频频见诸报刊,如今又结集出版,可喜可贺。在记忆里,她的上一本书《思范桥下》的首发式好像还近在眼前。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一本小说,一本散文,虽然体裁不同,但都是围绕小镇震泽展开的,新书起名自然会有连贯性,前一本叫《思范桥下》,后一本叫《慈云塔畔》《頔塘河边》或者《禹迹桥头》,都是顺理成章的,但她偏偏起了个让人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名字——《我的小镇生活》,初看朴实,其实大有涵义。
因为,这些作品的主题都是故乡小镇,无论是故土情深,还是人间至味,抒发的是故土的情感,描述的是故乡的风味,都没有偏离过这个小镇。大概,一个具体的地理坐标已经难以涵盖全部的情深意切。
在序言里,建红写道:作为土生土长的震泽人,我常常为自己生活的这片土地感到无限荣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一直在小镇震泽生活和工作,小镇给了她滋养,赋予她动力,既是对故乡的热爱,也是对文学的追求,使她找到了一份欢喜的工作。也正因为有着这种从心底里发出的由衷的热爱,才让她的笔端能够倾泻出如此丰沛的情感。可以这样说,她熟悉小镇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了解邻里的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她享受街坊的勤劳好客、从容友善,早就与小镇融为一体。那些被小镇生活滋养的生活常态,转化为文字,自然是亲切而温暖、生动而细腻的。不要说那些写实的散文笔调,就是在虚构的小说里,也充斥着那些显要的元素,到处是那些熟悉的场景。在读这些文字时,常常会有时空的冲突感,甚至搞不清楚究竟是虚构的故事还是真实的存在。
说实在的,这些文章虽大多已经读过,如今再次翻开,仍旧新鲜如昨。这是因为,建红笔下的小镇,我也是非常熟悉的。我虽然不是在这个小镇出生的,但与它有着血缘的关系,这一段经历,我曾经写过一篇《震泽也是我故乡》的小文来记述。十五岁那年,我考上了震泽中学,在小镇上求学三年,那时的校园还不曾如此封闭,有点空闲,我们还会到小镇的街巷上走走看看,记得有一次,禹迹桥上在拍电影,我们兴致勃勃地从镇西走到镇东去凑热闹,还有一次,有位同学生了病,我们抬着担架穿过人流如鲫的大桥头,把他送进了卫生院,想起来,满满的都是回忆。也正因为这种不同寻常的熟悉,产生了一种不同寻常的亲近感,读来也就让人更觉亲切。她笔下的文字并不奢丽,但无论是寻常巷陌,还是油盐酱醋,都透着平和和淡定,这种生活的从容让人倍感真切。突然想到,从容正是建红的笔名,这其中是因缘巧合还是早有安排,真的让人说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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