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去世十年了,这十年都不曾入梦。前几天早晨五点醒来,洗漱后又睡了个回笼觉,竟然梦见了姥姥——她给我一百块钱,让我给她去买苹果。我到了集市上买苹果,一个很大的苹果,有些腐烂了,卖家说给我换两个小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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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后,我给母亲打电话,说起我梦到姥姥了,让她带着苹果,多带些zhi钱,清明节去祭拜姥姥。
放下母亲的电话,我又打电话给吉林的大姨,说起我的梦。大姨说她好多年没有梦到姥姥了。大姨信佛,她说自己每天都会念经回向给姥姥,她还给我发了几个链接,都是清明节祭拜先人的。我写上了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还有婆婆的名字。才知道,一向疼我的姥姥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范月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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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出身大户人家,从小心地善良,长得好看,人又聪明。她养育了五个子女,母亲是老大,还有大姨小姨,大舅小舅,大姨大舅各两个儿子,小姨小舅各一个儿子,加上哥和我,姥姥的孙辈八个,只有我是女孩儿,所以,我得到的疼爱尤其多。
即使我已经辞职来到了济南,回家看姥姥的时候,她也会用绣花手帕包着钱偷偷塞给我。我用过的所有绣花手帕,都是姥姥给我的,清雅的兰花,素净的荷花,白色的梅花……姥姥有很多很多绣花手帕,美丽了我的童年和少女时光。
那个时候,我主要是清贫的读书时光,自己温饱都成问题,更谈不上能给姥姥买点什么礼物了。后来,我遇到亮哥,订婚,结婚,带他回去看姥姥,才算是给姥姥带了点还算贵重点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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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姥姥家吃饭,大舅和小姨夫一口气把酒量不错的亮哥灌醉了,我有点恼火,恼火亮哥心里没数。姥姥却告诉我——看喝酒,就知道这个孩子实在,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还夸我眼光不错。
后来,80多岁的姥姥和母亲一起到济南。我带他们去动物园,去泉城广场,去趵突泉。我那个时候工作很忙,没有抽出很多时间陪姥姥。照了很多照片,都放在电脑里,也没想着冲洗出来给姥姥,总感觉姥姥身体好,晚一段时间冲洗也没什么,可是没想到……
母亲可能是慌了手脚,竟然没有告诉我姥姥去世的消息,直到几天后才告诉我。我就错过了送姥姥的最后一程,终生遗憾。
后来,我翻来姥姥来济南时拍的照片,发现一向精致的姥姥每到一初都会换一套衣服,每一套都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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