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命运的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
——题记
早上城走的时候我已经醒了,但我没有睁眼,感觉到了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从钱包里取一张钱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出门走了。
城四十六,我二十三,城是一个有家有室的人,至于我,说的明白点,我是他的情人,他包养的女人。
我要城每次来的时候都给我留下一张面值一百的钱币,我要全新的,我把它们放在一个盒子中,看着它们越来越多,无聊的时候我就打开盒子,对着它们不停的抽烟。
城并不是每天都来,他不来的时候一般我会上一夜的网,玩一个还算很火的网络游戏。我在游戏中是一个级别很高的奶妈,名字叫“命运的棋子”,我拒绝和任何人合作,以独来独往闻名。
当钱积累到第一百张的时候,我在游戏里终于有了一个搭档,一个叫做“遗忘”的打手,我们的合作出乎意料的默契,他对我说,如果“命运的棋子”这个ID在网络下面是个女人的话,那定是一个危险的女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根本不认识我。
当钱积累到第二百张的时候,我怀孕了,城知道后皱了皱眉头,扔给我两万元钱,告诉我他下次来的时候,他不希望听见不愉快的消息,我一言不发的收拾起钱,“孩子,对不起,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为腹中那个即将夭折的生命默哀。
当钱积累到第三百张的时候,“遗忘”告诉我他发现自己爱上我了,他说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我说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爱我,就要娶我。于是在游戏里,我们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传奇中的“命运的棋子”成为“遗忘夫人”,我们收到了很多的祝福,网络下面的我,面对着这些祝福,开心的哭了……
当钱积累到第四百张的时候,医生告诉我,由于在短时间内的频繁流产,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听医生说完,我默默走出医院,去花店买了99朵猩红的玫瑰,摘下它们所有的花瓣,从我家十三楼的窗口一泻而下,无数猩红的花瓣在月光中缓缓飘零,如同与“遗忘”结婚那夜我的眼泪,一闪一闪。
当钱积累到第五百张的时候,我取出了这些钱币,辗转找到了一个眉眼细长眼神冷漠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告诉他让他帮我取一个叫城的男人的性命,这五百张崭新的人民币就是他的报酬。
三日后我在本地报纸上看到了一个新闻,本市某富商昨夜在酒店门口被杀,疑为仇杀,凶手正在追捕中,我微笑着烧了那张报纸,用它的火焰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打开窗户,看着报纸的灰烬在十三楼的天空飞舞。
半个月过去了,我越来越感觉到了命运中死神的召唤,因为下午警察已经找到了我,他们已经限制我离开这个城市,他们似乎有了一些证据背后的人是我,只是证据还不足够让他们带走我而已。
夜里上线,我告诉“遗忘”,说命运已经给我打开了另外一扇门,我想见他,我告诉了他我的地址,他说,两个小时后,他来找我。
在很欢快的音乐中,我洗了个澡,泡在芳香的泡泡中,我想起儿时在乡下的日子,那里是我的天堂,是我最快乐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父母已经在家中死去,法医说我父母死于煤气中毒,农村冬天经常发生的意外,但我知道不是。辗转三年,我终于找到了杀我父母的凶手,我要杀了他,用他的钱送他上路——城,那个和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叔叔,他没见过我,在我二十二岁那年看似偶然的酒吧邂逅之前。
洗完澡,把头发束起来,穿上母亲留下的连衣裙,很旧了,但我要干干净净的见他,我唯一爱过的,我游戏中的丈夫“遗忘。”
有人敲门,很轻,好像有太多的犹豫,我打开门,彼此呆住了——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眉眼细长眼神冷漠眼角有刀疤的男人,原来,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
拉他进屋,关上门,他把我推到门上,近乎于疯狂的吻我,那一刻,我似乎看见了死神的微笑。
敲们声音又一次响起来,我知道敲门的人是谁,我知道门外的站着的必是荷枪实弹的警察,因为我知道,从上一次他们离开我家之后,我就已经被监控。
我摸着他眼角的刀疤告诉他,不是我出卖的他,我爱他,只要我不说,他们不知道你是谁。说完,我转身拉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飞翔的感觉很好,我感觉到了夜晚露水的冰凉,听到了父母的召唤……
我在无尽的黑夜中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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