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汝中舉先生教言：“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南川子曰:善恶其性乎，其意之动乎？吾上不能辨。善恶之辩，千古未有定论。孟子言善，荀子言恶。至于阳明先生，又言无善无恶。窃以为，善恶并在，因事而异也。
引:人有習心，不教他在良知上實用為善、去惡功伕，只去懸空想個本體，一切事為俱不著實，不過養成一個虛寂，此個病痛不是小小，不可不早說破。
南川子曰:善哉斯言！空想无依，终无所得。吾深受其苦，故今言之。余尝终日思想，而多无所得。以至于流于胡思乱想之境地，深受其害。幻想美甚，然现实骨感。世事多不按人之所想，其自有其道。人常百般设想，以为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然则不如意事常八九，能与人言无二三。故当辨清事实，早做打算。不然空梦一场，及醒已老，则追悔莫及矣！
引:或問“學而不思”二句。 曰：“此亦有為而言，其實思即學也。學有所疑，便須思之。‘思而不學’者，蓋有此等人，只懸空去思，要想出一個道理，卻不在身心上實用其力，以學存此天理；思與學作兩事做，故有‘罔’與‘殆’之病，其實思只是思其所學，原非兩事也。”
南川子曰:思学原是一事，此言亦足以动人心魄矣！学即是思，思即是学。不学无思，不思无学。噫！是矣哉！非思不能学，非学不能思。此二者，原是币之两面，缺一不可也。
庚子年九月廿四
2020.11.09于北京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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