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后天你生日，我买什么给你呢？”晨起，他说。

“哇！太好了！”好多年了，他很少说过这么温柔甜蜜直截了当神奇奇特的话。

“不用。”

“真的不用。”

是的，什么也不缺。

    *                    *                  *

闹钟响，起床。

我还在床上，睁眼看着他。

“倏忽二十载，依旧仍少年。”这是一朋友在他夫人生日时写的一句话。不知怎的，这句话就印在脑海里，柴米油盐的日子里漾出一阵阵喜欢。

他在穿衣，如常。衬衫、毛衣、外套……要上班了。

“你有一句话还没说呢！”

“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无反应，只好自己说：“今天我生日呀！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哦，生日快乐！”

    *                *                *

躺在被窝里。

想，今天，自己生日，要对自己说什么。

“要去做有益于生命的事，无益生命的不要做”......生命不是简单组成，但“哲句”的作用有时还是可激励下的。

被窝很暖和。迷迷糊糊想睡，婆婆电话来了：

“晖，今天回家吗？”

“妈，什么事呢？”

“今天你生日，爸昨天晚上就念叨了，叫我打电话给你。你要回来吗？妈去买几个菜，我们大家聚一下。”

“妈，我中午已经有约了……”感到抱歉，“应该我煮菜给你们吃的呢。“”

想想。打了个电话给老师。老师在杭州。她发了红包给我：“小妹生日快乐。”多年师生成姐妹。“真的不用。老师最理解我了。”我们在微信上拥抱。

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正在带孙子，说自己也忘了：“我这做母亲的，不关心女儿呢。”

“妈，你已经很关心女儿啦！带孩子这么忙，怎会记得农历是哪天？你的恩已经很大了……”自己也觉得奇怪，平时不容易出口的话，今天怎么就这么自然地“溜”出来。

回老家。公公在洗洗刷刷，婆婆在切菜。“爸，少洗点，家里已经很干净了呢。要小心。”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房间，出来时手里也拿着红包。

“不要，真不要。”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这是点心意。”

“心意已经很多很好了。应该我给你心意才对呢。”

我把它塞到了枕头底下。

“你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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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执意要送我花。“夹”着我到花店，选了盆绿植。茂密的绿叶上高顶着两三枝白色如帆形的花，花瓣半包着黄色的花蕊。凑近细细闻，有淡雅的花香。

它有很好听的名字：

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