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鹿

寻鹿

“林深见鹿，海蓝见鲸”

我拉着爷爷的手，喃喃的说：“爷爷，你今天真能让我见到鹿?”

“能，和动物园里的那种不一样，一个死气沉沉，哪有鹿应有的灵性！”

“好嘞。”我随着爷爷，往林子深处走去。

这林子虽说叫林子，还真大。树接着树，遮着天的茂密。能看到通往更深处的路，但模模糊糊，不真切。

爷爷哼着歌，我示意他最好别出声。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手里的烟袋马上都能舞起来，地上零散的叶被他踩的沙沙作响。

他耍我一般，在林子里转了三个来回，往烟嘴里加了四次烟。开始往回走。“爷爷，你这是耍我来呀”我想不通，这老顽童有几分靠谱的地方。他甩甩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屋。

小屋的主人，是位老奶奶，看起来和爷爷年龄相仿。发几近银白，虽满脸岁月的痕迹，但笑起来慈祥温暖。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有自己的气韵。

老奶奶独自一人生活，巧在爷爷也是浪子般一人乱耍。只是那骨头老了，家里人说要续弦，他老是摆手回绝，便去找隔壁家里的老爷子下棋、钓鱼。倒也自在。

爷爷和那老奶奶说起话来，我才知道，他俩先前就认识。

前些日子，爷爷在林子里打鸟，偶然寻到这屋，和这主人啦了些话。今日说带我寻鹿，胡乱转了半天，又来了这就间小屋。

我耐不住性子要走的时候，那老奶奶正给爷爷续茶。

她半俯着身子，将壶嘴轻贴着杯。那侧脸像一壶香茶，呈在爷爷面前。

“爷爷”他出了神，没听到我叫他。

“爷爷，别看了，该去带我找鹿去了”我又轻唤了声。

依旧没有回应。

“喂，我说老头，还不走嘛，你整什么山楂树之恋呢，叫你陪我寻个鹿，把孙子当猴耍呢。”我这个当孙子的，再不说点狠话，就真被这货当孙子了。

“眼中有湖，眉心有鹿。”那目光依旧黏在屋子主人脸上，但这次到回我一句，算给个交代。

“还眉心有鹿来，我呸，变个鹿给老子看看。”我心想。

当时就想一口唾沫吐他脸上，当我回头转向他的那一刻，我又把唾沫咽下去了。

我分明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一只--鹿！

（眼中有湖，眉心有鹿。眉眼带笑，鬓角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