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众多平凡的夜晚一样,维克多下班之后就迫不及待奔赴自己的小窝——那个狭小的空间藏着他那颗极其敏感的玻璃心。
作为朋友同学公认的社恐青年,维克多这种性格让他在社交礼仪和工作上受过不少委屈。
所幸他总还算坚强,毕业后在一家大型商场里一间小型卖场找到一份可以勉强不让自己饿肚子的工作。
老板是一个胖女人,她偶尔会过来核对一下账单,前期来得比较多,后来兴许是对维克多这个员工的信任大大加深了不少,给他每个月加了五百块钱就很少露面,仅在月底的时候会抽空过来瞧一下。但女老板有个要求,就是货物的原本价格绝对不能让客人看见,价格的高低直接影响到维克多的工资提成,这点叮嘱维克多千万要谨记这一点。
维克多听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望着维克多犀利且坚定的小眼神,女老板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维克多注意到女老板怀里那只毛色靓丽的小奶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那漆黑深邃的小眼神像足了女老板向他发号施令的模样。
他那敏感的内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脑海一片混乱,随即一股愤怒和嫉妒从内心深处发了芽。
镜子前面的维克多稍微还能镇静一点,因为他能清晰看见身后只有一个竖起来的巨大衣柜,里面零七零八的书架挂着几件夏衣。
他还记得那条毛色靓丽的小奶狗是被自己用绳索套住脖子吊死的,然后用针管注入某种化学液体来装作狗子吃错东西而死亡的征兆。他把它装进黑色的垃圾袋,特意走到一公里外的垃圾桶丢掉,然后再回到附近的垃圾桶除掉上次吃汉堡留下的一只透明手套。
没过多久,这件事就东窗事发了,但维克多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为女老板的伤心欲绝而暗自窃喜。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维克多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他总盼望着帽子叔叔能够尽快注意到自己,将他带到小房间去问话,但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认为自己要做点什么好让对方注意到自己,于是一场作死计划要准备开展的时候,在当天夜晚他就开心得睡不着觉,眼睛不停地瞧着天花板,内心细数自己的小算盘,突然他眼睛像是瞧见了什么东西一样,整个人吓得滚下床去,继续翻转上床打开灯光的时候却没有什么发现。他当场就觉得是自己最近旺季忙坏的缘故。但接连几天都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他总感觉有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睛盯着自己,只是转过头去却没有什么发现。他为此绞尽脑汁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他开始频繁做梦,梦境几乎都如出一辙;梦里他变成了一条狗,嘴里不断朝着路人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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