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其实真没必要……”白期手放身侧,脸上有羞耻也有无奈。
姐弟两的身影被路灯拉地细长,最终融合在了顶端。
从家里出来,爸妈非要送她去地铁,被她拒绝,最终折中让白期陪她走一程。
“没事,这不管你的事,好好读你的书。”白露把手放上白期的头顶,前一个星期刚剃的发,现在长出点茬茬了,有点刺手。
地铁站很快显了身影,白露止步。
“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了。”她看着这个个子快赶上她的大男孩,欣慰于他的懂事和成长,从前他可不这样,事事与她对着干。
看,人是可以改变的,既然如此,再等等她的母亲又如何呢。
刚准备乘坐地铁回去,微信列表置顶发来一条消息:我在海边,你有时间吗?
未唏……白露手握紧了点。
你在哪?
看了下指示牌,转头上了另一号地铁。
当她来到她说的地点,一眼就看见那个瘦长的人,孤单形影,明月在高空悬挂,清冷的月光下感受不到暖意。
白露心脏抽疼了一下,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么落寞的。
脚步不再迟缓,坚定的朝未唏走过去,伸出手,抱住了她。
突然被人抱住,未唏立马挣扎了下,似乎意识到这是谁,她默默放下了僵硬的手。
感受到怀里的躯体渐渐放松,白露只是更紧的抱住了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未唏现在很难过,那么抱住就好了,不要放手。
“我母亲去世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今天?”白露愕然。
“不是,两年前。”未唏轻轻推开白露,拉起她的手坐在礁石上,今晚无风也无浪,就如同未唏现在的表情,风平浪静。
“我的母亲是在两年前去世的,那时候,我还在国外,等我得知消息刚回来,人已经没了。”
“怎么会?!”大学时期,未唏经常带着白露去家里玩,所以对于未唏母亲她是有印象的,一个温温柔柔的女人,她就站在那里,你就会觉得这世间再无什么难过的事。
“伯母,”白露小心翼翼地看着未唏,“是因病去世的吗?”
未唏苦笑,那双大海样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悲伤,“如果是我还不会那么难过。”
“我坐飞机回来,看到的就是她冰冷的身体,爸……”似乎是太过悲伤,未唏哽咽了一下,“他看起来非常伤心,我也不敢多问。”
白露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我问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他只是愧疚的说是他的错,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他是愧疚没有好好照顾好妈妈。”
“后面整理母亲的遗物,在她的抽屉里发现医院的诊断证明,重度抑郁,我不敢相信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开始调查……”
“我爸找了个小三,被我妈发现了,但她没有提也没闹,就默默的忍受着,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大闹一场,大不了我们母女两收拾铺盖走人好了。”
“当她没有,她只是熬着,熬到自己身体受不住了,就这么去了。”未唏眼神讽刺,“那个男人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直到我妈去世前他才发现。”
“对不起。”白露的声音。
“对不起。”两行清泪从白露眼角划过。她应该去找她的,而不是为了那什么可笑的自尊心一直不去联系她。
未唏温柔地凝视着她,“没事,我也不是没有联系你么,我刚到国外的那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没好好陪你,等我忙好,差不多熟悉了那个地方,联系你发现没有音讯,后面听同学说才知道你把那些东西都换了。我以为你生气了,也不敢联系。”
未唏叹了口气,“你那段时间很难过吧,我明明知道却还是忽视了。”
白露想说什么,却因为眼泪一直掉说不出话来。
“我很想你,白露”
未唏温柔的话语吹进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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