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诗】捡垃圾的老妪

【叙事诗】捡垃圾的老妪

佝偻的身躯，

与太阳一起升起，

却没有朝霞的绚丽，

几乎匍匐在地。

穿越在现代化的小区，

贼亮的汽车反光，

照耀着她枯槁的形体，

脸上的沧桑岁月，

还有她的匆匆步履。

一辆板车，

上面有别人丢弃的废物，

却是她的宝贝，

板车虽小，

却承载着她生活的全部。

硕大的旅行袋里，

装的是衣服，

别人觉得不再时尚的衣服，

因为在她的词典里，

没有时尚一词，

只有保暖、蔽体。

一个女人从她身边经过，

香奈儿味使她错愕，

因为她闻惯了垃圾桶里的腐臭，

馨香反而让她不太舒服。

那个女人假睫毛下的目光，

斜乜着那驼背，

满是厌恶。

牵着的卷毛狗，

朝着她狂吠，

她却浑然不知，

没有停下去垃圾桶的脚步。

我，

若有所思，

赶紧把车库里的旧书废报，

丢在垃圾桶旁，

免得她半个身子探进桶里翻找。

我，

默默地离开，

回过头来，

看她正朝着我友善的微笑。

我，

看着路边的小草，

正享受着树林的缝隙里洒下的阳光，

满足于树叶上滴下的雨露，

但也活得很好，

就是别再去踩踏，

伤害弱势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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