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润晨从在学校东门外离实验室最近的健身房出来后,天已经彻底黑下去了。对面餐厅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整条街上的商铺仿佛都在对我眨眼睛。
我的肚子其实一点都不饿,但是没有吃晚饭的我嘴巴很饿,向右走几百米的利群超市门口乱中有序的排列着几份小吃摊,垃圾食品的香味总是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脑子里想着吃点什么的时候,脚步已经不自觉的向右边迈进了,抱着润晨的胳膊说想吃肉,摘了隐形眼镜的我其实已经看不清小摊上卖的都是什么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在第一时间找出炸鸡架的位置。小摊老板利索的用夹子夹起已经加工过一次的鸡架丢入油锅里,并开始制作下一个客人点的小食,我们站在摊位前面等待,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我妈总说人家家买鸡架都是喂大狼狗,我们家都是喂了你了。大概是老板对于小食的制作也是有要求的,一份鸡架竟然足足等了快五分钟,突然听到周围有人喊下雨了,下雨了。我把脑袋伸出摊位的棚子外面向天空上看,果然有雨滴往下落,但落下的雨滴并不稠密,像是一束稀疏的平行线。
待我再把脑袋缩回去的时候,老板已经再问我鸡架要不要加辣椒,我说不用了,其实我是很爱吃辣的人,并且去医院看脸的时候,医生也说吃辣不会加剧长痘,但是我最近不知怎么的,在所有被问是否需要加辣的时候,都说不用。双子女生的善变从来不需要理由的呀。
拿到我用心等待的炸鸡架的时候,雨水已经将地面沁湿了,路上的行人有伞的撑伞,没伞的带上帽子或者是加快了步伐。我和润晨一个箭步冲进了离小摊两米左右的一个门洞里,刚洗干净的头发实在不想沾上凉凉的秋雨。于是润晨开始在群里呼叫“送伞服务”。
在如下一通嘴仗之后
润晨:没带伞
我:求接
三分:下雨了?
三分:开心
我:嘤嘤嘤
润晨:没带伞,在枣糕王这里
三分:这么远
润晨:需要你
我:自抱自泣
我:我们本来想要自己走一段的,但是下大了走不了了。
润晨:就超可怜
三分:等会
我就安心的在门洞下继续吃鸡架,等着伞。一会儿楼上吃饭的一家人下来了,一看外面:“呀!下雨了!”他们也同我们一样不曾有伞,在我想他们要怎么办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已经牵着孩子冲了两步打开车门了,原来我多操心了,我还是继续吃鸡架吧!鸡架快吃完了,我还是没等到伞,虽然摘了眼镜的我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象征性的将脑袋伸出门洞朝同学来的方向看了几次,好像这样他就能来的快一点了,毕竟我还要赶回办公室完成今日份的学习总结呢!
就在我靠在门洞的墙上吃最后几块鸡架的时候,我们等的人终于带着伞来了,这个时候雨水已经不那么密了。
我扛着伞吃完最后一块鸡架,美滋滋的抹了一下嘴。送伞的同学一直在吐槽我们。
三分:这么点子雨还要送伞
润晨:刚才很大的
三分:就不能等五分钟再叫人
我抬脸龇牙笑嘻嘻:秋天的雨淋了会生病的
三分:矫情,真是信了你们的邪!
我:哪里矫情了,真的下大了的呀!
三分:这完全“耽误”我专心科研的时间啊
我:你这样聪明,耽误一会儿也不影响成果的
三分:真是信了你的邪!
在我们快要走到办公室楼下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只有湿了的地面和树叶上的水珠证明这里刚刚确实下过一场雨。三分总是嘴硬,我知道在我们说没伞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伸手看是否有雨,并且拿伞走到外面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柔弱,一滴雨水都不能淋,也不是非得同学跑一趟送伞,只是以前在雨里奔跑的境遇不想再体会一次了。而且我也不是以前那个不爱“麻烦”人的我了,人与人之间不就是这样互相麻烦才建立的联系吗?不爱麻烦别人的背后其实是害怕被别人麻烦。所以我在逐渐适应去索取帮助,并且力所能及的给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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