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不，警察叔叔。我一定老实交代，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她。你们相信我吗？”黄玉强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小张看了看对面镜子里的人，摸摸还弹性十足的脸。再看看旁边的钟队，除了黑点瘦点，精神气十足啊？
钟队一看小张的状态就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于是张开五指山对着小张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唉呀！我知道！钟队您能不能别打后脑勺，这样很容易忘记事的！”小张幽怨地说。
“你什么时候记得事啦？别发呆了，做正经事。”
“姓名？”
“黄玉强。”
“年龄？”
“27。”
“职业？”
“警察同志，刚才不是问过了吗？为什么又要问？”黄玉强忍不住问道，可刚问完就看到钟队眉头一皱，赶紧回答，“没工作。”
“昨晚23点到凌晨3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把细节说清楚。”
“昨晚十点左右我与一档子朋友在临海路的什么丰大排档喝酒聊天。当时有一个朋友刚分手心情不好，大家就陪着多喝了几杯。兄弟几个就耍了一会儿酒疯，把桌子给掀了，老板给打了。我一看势头不对得，就说尿急，偷偷地从旁边巷子里溜走了。警察同志您一定要相信我，那里有监控，你们去查监控一定能查到。”
“警察做事还用你教？”
“啊？对不起！我只是想……”
“不用废话，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后来呢？你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我刚走出巷口就拦到一辆出租车，刚上出租车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都快到家门口了，师傅说进去就出不来，他妈……，呃，下那么大的雨，又没有伞。那没良心的司机居然让我自己下车走。我就和他在车里吵起来，我一时气愤车费也不给他，就下了车。那个混……司机，竟然钱都不要就跑了。”黄玉强边说边察看两位刑警的脸色，为了掩饰自己粗鲁的言辞，说话断断续续，吞吞吐吐地说着。
“继续！”钟队目光透过黄玉强，仿佛在思考，但又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黄玉强看了钟队一眼，又迅速地移开目光，生怕这位资深刑警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来，赶紧低下头继续刚才的诉说。
“我下了车就往巷子里走。由于雨太大，有没有路灯，就靠着大楼里发出的微弱的光线往里走。再加上酒意上头，走的不是很稳，几次不小心摔在地上。”说着还挽起袖子让钟队看他的伤。手肘只是轻微的擦伤，伤口因为被雨水的浸泡过，有一些发白，周围有些红肿。“摔得我都有些分不清楚方向，好不容易找到门口，又被那死……被害人给绊倒，当时乌漆麻黑的我以为是谁又乱丢垃圾，就一脚踢过去，没想到居然踢不动。本想再补一脚的，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心里发慌。赶紧绕过去，回屋去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这就完了？”小张抬起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黄玉强摇摇头说，“我就只记得这些。”
“那你睡下后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小张继续追问道，“你隔壁……哎呀！钟队？”
小张突然反应过来，马上闭上了他那快漏风的嘴。
“你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你落下没说的？或者你觉得奇怪的地方？”钟队不动声色地引导他再次回忆昨晚的所有细节。
“真的没有啦！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杀她，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那个不是有个叫什么杀人动机的吗？我没有杀人动机啊。”黄玉强越说越激动，就越不知道该怎样表现自己的清白。“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还我清白，不能冤枉好人啊。你要是不信，你去调监控，除了我们院里没有监控以外，其他地方一定会有，这样你就知道我不是说谎了。”
“警察做事还用你教？你要是清白的，我们会找到证据证明。要是你不清白，我们也会找到证据将你定罪。”小张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说。
这时，走进来一个女警对着钟队敬了个礼，说：“钟队，有发现！”
钟炜一听，大步跟了出去。刚走出厨房，就听后面一声大叫。
“我想起来啦！警察同志你等一等，我想起来啦！虽然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黄玉强飞快地追了出来，在快要接近钟炜的时候，被小张拦在一米之外。
“说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钟炜停下脚步，侧身等着黄玉强的回答。
“我在摔倒的时候余光感受第四间房的灯是亮的，但是很快又熄了。当我打开门的一瞬间又好像看到第四间房的灯又亮了，等我关门的时候，它又熄了。”
“第四间？从哪边数第四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当时雨太大，你都分不清楚方向了，你怎么知道是第四间呢？”
“因为他家的等和别家的不一样，他家的灯要比其他的白一点。可能是喜好不同吧。我们所有的灯都是LED灯，而他家的是那种老式的白炽灯。他家又是才搬来没多久，怕是想多拿一点拆迁款。所以什么都没换，全是以前老式的。特别是那开灯的拉绳，因为太短，每次都可以看到一条很长的影子在窗户上来回晃动，声音还特别响。虽然雨声很大，但还是听到啪嗒一声响。具体我也是不太看得清楚，就只是觉得奇怪。原来我半夜回家，有时候不高兴了会在院子里大吼几声，他家都没反应。是不是他们做贼心虚啊，说不定就是他们杀的。”黄玉强越说越兴奋，好像凶手已经确定，就快落入法网了一样。
“谁是凶手不是你说了算。”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黄玉强的畅想，“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老实交代就行。好了，后面的事我们会自己查。你回屋里去，等我们了解清楚情况了再确定你是不是嫌疑人。”
“啊？警察同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的是真的，没一句假话的……”
钟炜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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