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Terry两年了,他是一名乡村锁匠。
他上次帮我修理门锁是一年以前。
每个星期我都会到乡下的农庄住几天,除了周末。
这是一个离繁华大都市两小时车程的地方,绝对的荒郊野外,它有一个澳大利亚土著的地名叫“Whroo”。
除了种类繁多的鸟群,还有不计其数的袋鼠和野兔,有时还会碰上硕大的蜥蜴匍伏在发黑的老树桩上。
偶尔,还会见到附近邻居庄园里正在调教期的野马和野骆驼。
随处可见的美丽奴羊群,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搞清楚它们的主人到底是谁。
不可思议,城里的人却非常喜欢Whroo与世隔绝的苍茫和野趣。
周末我会把农舍租给那些城里出来度假的人,他们似乎渴望这种短暂的“逃逸”式休闲。
上周五我送走了一对来澳大利亚旅行的爱尔兰老夫妇,他们在农庄整整住了二十八天。
他们走后,我发现餐厅通往走廊的纱门锁再也打不开。
我不得不又叫来了Terry。他是方圆五十公里内唯一的锁匠。
Terry个子不高,棕褐色的头发,圆圆的脸,微胖的身材让他走起路来特别稳健。
我约摸他大概五十岁上下。
他操着一口土澳英语,如果他以极快的语速聊天,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穿着很随意,但是待人彬彬有礼,总是要征求主人意见是否可以穿鞋进入房内。
不管谁家的门锁出了状况,他总是随叫随到,及时帮人排忧解难。
不管活多活少,工作时间长短,甚至提供更换坏锁同款锁具,他都只收一百二十元。
如果修好的锁又坏了,他会免费再修一次。
我每次都问他,你的收费标准是什么呢?
他会风趣地回答:你能付我一百二十万吗,我想周游世界,如果你不能,就只给我一百二吧。
资本主义国家管这叫职业道德,社会主义国家管这叫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澳洲的乡村锁匠,也是我心目中这个国家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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