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8
6:3O 起床。恢复晨跑第一天。
沥青铺就的道路靠土的一边,无数只蜗牛在举家迁徙。
学着电视里善良无知的小孩,我温柔地拿起一只蜗牛壳,欲将其稳稳放置在清晨七点沁着露珠的土壤里,这样它便不被即将来往的车辆给压成一块小饼,或者即使逃脱车辆威胁,也逃不过阳光逼仄的艰苦命运。可惜指头没抓牢,蜗牛就从半米高的地方径直摔进土里——应该还算松软的土里。
我只好将目光聚焦到另一只正在爬草丛的協蜗牛身上,它不住地伸直两杆探测器,妄图从天而降般跃到并不近的另一课草上,爬过的草尖一缕光滑黏腻的痕迹。
一转眼,那只被我摔下的蜗牛,依然纹丝不动,我不安的情绪终于再次涌上指尖。对它而言,恐怕又经历了一次被魔爪操控摆布的噩运。我拿起它,倒举着,它的身子使劲缩短,躲进壳里。厚来是被一层土粘住了呢。
可怜的蜗牛,粘液助你行万里路(尽管那是痴人说梦),但粘液未尝不能使你原地困窘。
甚至你的万千同胞们,被我的同胞拿去提取汁液,制成瓶瓶罐罐,敷在脸上返老还童呢。看见没有,蜗牛,你们正在走的路, 是人类铺的; 你们即将走的路,却是为人类而走。
叶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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