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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看到一篇简友的文章,讲述的也是一个喜欢音乐热情开朗的男孩,而他是个抑郁症患者。
这让我想到我的朋友,同样她很开朗,不仅如此,她还非常热爱生活,家里有一猫一狗,阳台种满了花卉,家中墙面的色彩超过7色,出门必化妆,不同程度的高跟鞋,双双都能驾驭。在朋友圈里,她总是气氛的烘托者,热情,大方都可形容她。
有一天,我们约着一起看电影,我先到了。给她打电话,她说有样东西找不到了,等她找到就来。我便在咖啡厅等她,一杯咖啡,两杯咖啡,我静静看着逐渐暗下的天空,又给她打电话,这次她没接,再打,她关机了。我突然想起她的病,赶忙打个车到她家。
这时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我敲开她家的门,很庆幸,她在家里。没开灯的房间,看不到任何色彩,小狗卷缩在她的身边,猫咪静静地在一边舔着毛发。
“你怎么了?”我小声地询问着,我不敢开灯,我知道她在每个踢脚线处安了灯带,我轻碰一下,灯光微微亮起。
微弱的灯光下她抬头望向我:“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糟,是不是很丑?”
“你的妆很精致,衣服很漂亮,你很美。”我笑道。
她摇摇头,眼泪决堤:“不,糟透了,梳子断了,断成了两节,我想找到它,可是找不到,没有它,我没法梳头,没梳头的我是那么糟糕。”
“没事,我帮你一起找。”我放下手里的包,弯下身子。很庆幸就在我弯腰的那一刻,在踢脚线处,灯带的光正好反射出梳子光滑的表面,我找到了它。
看到它的一瞬间朋友终于破涕为笑。我看着她眼角被泪水晕染的残妆,脸颊的泪痕,我能想象,几个小时前的她如何崩溃到无助,继而卷缩在一边将所有的事往最坏的地方想。
小狗用皮毛温暖着失意的主人,猫咪轻舔着主人的泪水,微风轻抚着花朵,阵阵花香围绕着她,可是她失去了它,那个原本可以让她正常运作的齿轮,松了,滑落了,她的那份无助让她无法前行。
她抚摸着小狗的毛微笑着:“在确诊之前,有好几次被这种感觉压抑到无法宣泄的时候我会站在阳台,觉得生无可恋。反而在确诊之后,我开始养花,养得满阳台都是,开始我会为了不踩到它们而止步,可第二次我就踩得满脚的血。之后我开始养狗,小狗拉着我的衣角,长大了它挡在我的面前,还有那缠死人的猫。不是我舍不得它们,只是后来的它们充溢了我的生活,它们就像个圈,我被圈在里面,出不了那个门,挣扎到无力。直到情绪慢慢消散后,我又那么庆幸它们在我身边。其实我不是真的想抛弃自己,我只是想给自己个不抛弃自己的借口罢了,是的,我只需要个借口就够了……”
我轻轻地抱着她,不是出于同情,而是感同身受,和她身边的一切美好事物一样,我只是其中的一个需要她不抛弃自己的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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