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布谷 布谷》连载
“你知道吗？咱们英语老师下午一放学，就和几位男生去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淑儿因为瘦小，总是坐在第一排，同桌倒是死党。
“学校附近的坟地？怪瘆人的……听说他会铁砂掌，经常自己在那里练功，后来一大群毛头小子就被吸引过去了！”思静乖巧又机灵，歌儿唱得好，音乐老师的“心尖宠”，“你敢不敢去看看？咱们俩偷偷去，跟着——”
嘘——上课了。teacher冯是为数不多的英语男老师，淑儿爸爸的高徒，所以上课总是提问她，发音不标准，课文不会背，单词不会默写……通通都要课堂训问，所以她俩可不敢造次。
“瞧瞧，往后看，嘘——”淑儿顺着手指往教室后面瞧，“他在打坐吗？闭眼静气，双手合十，扎着马步……”
来了，这边来了——
“你俩这个句型背完了？”teacher冯笑眯眯的迈着练功的步伐，“还没有，不是很熟练！”思静腼腆的脸红了。
坟地里，teacher冯带着他的十几位弟子盘腿静坐，呼吸打禅，一招一式，运气练功，做完基本动作，开始练习对打，嗨，哟，哈哈……的声音不绝于耳，本来这个地方就没人来，被踩得溜光水滑的，这杀气腾腾……
淑儿脑补着武打小说里的各种招式——铁砂掌、黑虎掏心……
地上都是白霜，干冷干冷的。树枝也直直地刺向天空，哈着的白气瞬间就凝结成白霜挂在嘴边的汗毛上，像长了白胡子的小老头儿。
又冷又硬的馒头，蘸酱菜。宿舍里，大家叽叽喳喳，这个拧一口，那个要吃腌咸菜，喝一口热水都得挣着抢着，水管口冻着了，一溜儿的冰溜子，敲下来估计能当冰棒吃，水管根本打不开！
“数学严老师今天抄了满满一黑板函数图像题目，赶紧去，晚了，第一版就抄完了，还得借别人的，快走！”淑儿被思静拽着就跑进了教室，这时，教室里坐着的都是“尖子生”，他们一边啃着硬馒头，一边手眼并用刷刷写着，“优秀的人确实不一样！”
她也在啊……归慧是淑儿的“同铺”，她俩伙着一个床铺，淑儿带褥子，枕头，她带被子。可是每每早上淑儿都是被冻醒的，归慧裹着被子睡得死死地，她这边儿只剩下自己睡前脱下来的棉衣棉裤搭拉着，勉强能盖住一点儿，淑儿试图叫醒她，拉扯几次，“我的被子，谁盖谁的，哼！”归慧没好气的扭过脸去。
“你把褥子也掀了，让她睡光板床！”思静气不过，三番五次，她俩密谋得狠狠治治这个自私鬼。
“听说，她跟teacher冯是一个村儿的，也带她去打拳练功吗？”淑儿转念一想，“完了，完了，还没开始，是不是就要挨揍？”
密密麻麻的满黑板的函数图像题目，好不容易紧赶慢赶着抄完了，严老师就迈着急促的步子上了讲台，“没抄完的先抄别人的啊，接着下一版！”严老师锐利的小眼神扫过淑儿和思静，似乎在问，“你们俩怎么今天也在？”
“哼，偏心眼儿，眼里只有复读生，我们就不行？”她俩狠狠到。
“今天宣布一下昨天参加数学竞赛的预选结果——”严老师扫视了一下全班，呼吸声都能听到，“冬生、旭日、锦绣——淑儿。咱们一班只选上他们四位，不过看平时的实力，有的同学会不会是投机取巧——”他又扫过淑儿的眼睛。
“应届生怎么了？参加竞赛的就只能是复读生？”淑儿就是不服气，说也奇怪，平时容易的题目能刚考及格，奥数题目她也是刚考及格，所以在严老师眼里：她就是个怪物，容易题目还掌握不好，怎么会做奥数题目？分明都是作假！奇怪归奇怪，全区的比赛还是要优中选优，没办法！
所以，淑儿这回狠狠地替应届生出了口气，归慧他们复读生眼神儿蔫蔫儿的。
“这算什么本事？到区里拿到奖才是真本事！哼！”归慧瞟着白眼，拿着饭缸去食堂打饭去了。
“淑儿同学，你过来！”teacher冯一边用筷子敲着饭缸，一边步伐矫健地向这边走来。淑儿还没到食堂，一般都是老师们没课的先吃，学生人数太多。“听说你数学要参加竞赛？那英语怎么回事儿啊？不喜欢？”
“嗯嗯……不是……喜欢！”淑儿想赶紧去打饭，晚了就凉凉，还得啃硬馒头吃咸菜！
“每天下午放学，你来我办公室吧！呵呵呵……”teacher冯笑眯眯的，轻飘飘的会练轻功似的，走了——
不是每天下午放学，他们都去坟地练功吗？归慧要挑战我？数学严老师竞赛题目不管了，任她这个应届生自生自灭了？
不管了，先吃饭再说！
“报告——”下午放学，淑儿忐忑不安地敲响teacher冯的门，思静悄悄跟着，外面放哨，“门没锁，虚掩着，嘘——”淑儿又敲了敲——
“进来！”淑儿一边四处打量，还算干净整洁，不像练功的武道士们那般乱象百出。
“这里有一套题，看看你英语水平怎么样？先做做——我去去就来——”teacher冯轻描淡写地招呼着，好像刚从床上起来，打着呵欠。
“哦，老师，您忙，我去教室写！然后写完给您送来！”淑儿拿起就要走，“怕我？喜欢一个老师才能喜欢上这门课程，我是你爸爸的学生，你要是学不好，我不得挨吵吗？”teacher冯从帘子里面走出来，拽拽衣角。“就在这儿，写完放这儿，然后写数学！”
“数学没带，老师！”淑儿终于出了一口气，“这个理由应该很充分！”
“呶，你严老师让我给你的！”淑儿亮睛一看，赫然眼前《数学奥数竞赛题集》，“对你好吧？抓住机会，勇往直前！”teacher冯还做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动作！
看来练功是真的，“那你这是去——”淑儿试探道，“去练功，有兴趣吗？一起？”teacher冯两眼放光，似乎自己已然是“武林霸主”！（待续）
黑马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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