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一直觉得,我的家乡没什么可说的。整个村子夹在一片山沟里面,山下水田,山上泥地。感觉这个位置就是一个矛盾体,说有山,山又不高。说没山,种地上山都是小路,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背疼,特别是收红薯掰玉米时节,它们全部都要靠背挑弄回去。我恨的咬牙切齿,背着背着就怒火中烧,就想直接把它们倒的哪个偏僻角落。但是我又不敢,那是一个缺粮少吃的岁月,为了庄稼能够有产量,只要猪圈或者牛圈里面有粪了,父母就会用粪桶或者背篓背往山上地边的茅坑,让它沤起,发酵,让粪水更有养分。母亲背的大汗淋漓,父亲挑两只粪桶满满当当,上山的路上,有时脚都在发颤。跟爷爷放牛时,牛拉了牛屎,爷爷都会让我把红薯旁边挖个洞,让我用手把牛屎捧起来,埋在红薯下面。小时候放了不少的牛,捧了不少的屎!对农作物的栽培,都是精耕细作,用心养护。太阳大了,还要用树枝或者稻草搭防晒架,一夜一夜的浇水,种的粮食出来都是辛苦之极,怕粮食收成不好,就会青黄不接,一家人就会饿肚子。对粮食的敬畏,在父辈他们身上尤其特别明显,现在条件好了,他们也很节约粮食,这些都不关钱的事,是他们知道种地太辛苦,粮食来的太不容易了!
我的堂哥大我两岁,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在二十多岁,正是大好年华时,神经出了问题,现在被关在家乡一个精神病院。对于堂哥的病变,我一直认为都是三爸三妈对他的严厉,对他严厉后不尊重他尊严的责骂引起。可我爸妈给我了另外的一种解读,三爸三妈年轻时,他们那时没有避孕措施,三妈怀了孕,生下来,三爸半夜就去坟林地埋掉,前前后后总共有五六个!!!这是多么恐怖的事件,他们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的惩罚,对生命的漠视和残忍不知敬畏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痛心疾首。母亲就说,你堂哥的事情,就是老天让你三爸三妈得了报应。对母亲的说法,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愿意相信母亲的说法。
我们越活越胆大妄为,对生命的终结轻描淡写,一粒药丸,一个手术。我们不知敬畏,我们在犯罪,终有一天我们会后悔自己年轻时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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