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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名相,大梦非梦,似霏霏细雨,似缈缈云烟,似有还无。
“不要求什么心外的佛果,觉悟的心便是佛果,一切都是自性的幻化,都是本尊的化现。这种化现也是不真实的,它归于自性,归于空性,这些都是如梦如幻的东西,不要去执着它。因为一切都终究会归于空性的。各种显现的本质,便是空性。”(《实修顿入》下卷,p.52)
人到底在跟什么较劲呢,说来说去,无非是自己罢了。
自性的幻化就像是吹泡泡。
吹出来的泡泡有大有小;有持续的时间长的,也有时间短的;泡泡的表面色彩缤纷,五彩斑斓。有时候泡泡连着泡泡,一连可以吹很多很多泡泡出来。
然而,无论这些泡泡精彩与否,终究是虚幻的,而且迟早必然幻灭。我们却把大量的文章做在这些泡泡上。吹泡泡的时候,专心致志,集中精力,这无可厚非,享受的就是这个制造泡泡和吹泡泡的过程。但若执着于泡泡,就不应该了。
有创造,就有消亡。有生,必有灭。
早晨临上课时打坐,闭着眼睛吟唱“南无阿弥陀佛”。忽然眼前出现了我剃度的画面,一个剃了光头的我,无比喜悦安详。在画面里,我要求朋友把我当下的状态拍下来,做一个特写,我喜欢自己那样。
这时,画面外的我泪眼婆娑。我再也唱不下去,而是哭了起来,眼泪不住地掉在地上。是喜悦吗?还是回家的感动?
同时还有一种悲伤,一种看清真相的痛。这不完全是我自己的,有很大一部分不是我的。我好像在背负着很多很多的声音,他们都在哭,可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上午只订了一节英语课,25分钟,可我却觉得异常疲惫,疲惫到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不能马上领会老师的意思,需要再三确认才能明白,尽管她的意思非常简单。而我也总是词不达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很混乱。老师说她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我为我的状态向她道歉。这也使我意识到,我不是自己。
下课后我继续打坐,继续吟唱,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我一定要把自己找回来。
胸口好像有一大团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把我憋得生疼,左手和头部左侧都有发麻的症状。吟唱的过程当中产生了大量的唾液,当我闭着眼睛把它们吐出来的时候,那声音像极了在滴血。我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即使滴血,即使我会晕倒在这里,即使耗尽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我也要完成此生的使命――弘法到底,利益众生。”
有东西从腹部翻滚上来,我开始呕吐,但除了口水以外,什么也没有。吐完了我继续唱,尽管上气不接下气,尽管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但是我铁了心,无论此时与我抗争的是什么,我相信凭借我对正法的信心,对自己的信心和对佛陀的信心,对方最后必然会失败。
也许这令我不舒服的东西是我的烦恼、习气和欲望,也许不止我自己。最终,胸口生疼的感觉和发麻的症状都消失了,我轻松了许多。
我停止了吟唱,继续打坐,念佛。
我无形无相,唯有如此才是实相的我,其实,连“我”也没有。画面里的自己像一块无边无垠的画布,上面涂满了大地缤纷的颜色。我是宇宙空间,可以包罗万象。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
我化身成无数个小不点,拜忏在千佛的脚下。我一直渴望在冥想当中见到释迦牟尼佛,然而,此时忽然想起《金刚经》中那句“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一切都是自性的幻化,若在画面中见了如来,恐怕真可以魔来杀魔,佛来杀佛了。既然如此,何必心求一见呢!
今天总是会想到向日葵,满山遍野的向日葵在向我微笑。一片黄澄澄、金灿灿的颜色,那里面的能量比什么都珍贵。
渐渐地,腿坐麻了,它们和手臂一起,像熔和之后的大铁球。我想,物质之所以笨重,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自性的幻化,令我们勘破很多事。传法的重要性也由此突显,人需要有灵魂的依怙,如此才不会在无知的绝望中放弃自己,且在追求信仰的路上得到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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