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翅膀怎样飞翔

一片落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每一场细雨伴随着丝丝凉意，一步步悄然无声地告诉着你秋天来了。金秋的九月真是一个多雨的季节。记忆里，我仿佛还从未经历过这么久的雨天。

一个礼拜下来，几乎是四天都在下雨，剩下的三天，两天多云，一天是阴，哈哈哈。要是雨在照这么再下下去的话，人的脑袋上估计潮湿的也快要长蘑菇了呢。这个九月也是我和妈妈还有妹妹，我们三个过的最忙碌，最邋遢，最凌乱的一个月呦。

每天的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几乎也没按时吃过一顿正饭，眼看着九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这才总算多多少少的适应了一些，时间安排上我们才慢慢的适应了，生活作息上了一个轨道。当然了，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那么说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又会这样呢？其实啊，是因为妈妈之前的工作没有了。她已经在家闲呆了快大半年了，那么9月1号学校开学，我大姑在学校里面教书，说他们学校的灶上，需要一个做饭的，这不就把我妈介绍到学校给老师们做饭去了。

原本是想着，每天早上只为老师们做一顿午饭，这做顿饭能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啊，咱们农村人做大锅饭都以习惯了；做一个人的饭跟做十个人的饭，不就是多放点米，多炒盘菜的事吗。更何况当时我们家盖房子那会，家里20多号人的饭不都是我妈一个人做的吗。早上起来蒸馒头、熬稀饭、炒菜米饭！胡辣汤哨子面；一个人从洗菜，到切菜，妈妈都是利利索索，妈妈干活麻利着呢，从来没有打过磕绊。

每天要为20几个人做饭，早上还兼顾着照顾我和妹妹，早上给我们翻身，抱我们上厕所，起床给我们洗脸，梳头，时间上妈妈都是掐算得刚刚好。从没有误过大家吃饭的时间点，大家都夸我妈蒸的馒头又大又白呢。所以说，做饭对于我妈来说，那不就是信手拈来，小菜一碟的事吗！

所以大姑在给介绍活的时候，我妈信心满满的满口答应的就决定去了。9月1号开学的前一天，妈妈先去学校帮忙打扫卫生，顺便适应适应环境。开学的第一天妈妈到学校的大灶上做的第一顿饭，结果啊就被狠狠地打脸了。

这话怎么说腻？学校为老师们开了新锅灶，什么东西都是全新的，你也可以理解为是要什么没什么。加上连日以来的雨天，妈妈第一天去上班，学校食堂灶上用的是钢烟煤。妈妈说她先洗好菜，切菜，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眼看快要下课了，就在她更要准备炒菜的时候；这时炉灶里面的火她怎么的也点不着。早早准备好的柴火全被雨水淋湿了，学校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不比咱在家里（需要什么自己找）当时可把她给急坏了。

正当这时妈妈灵机一动，赶紧的喊来了我大姑帮忙。好在大姑在学校待的时间比较久了，做起事来总算是没有那么的慌张；眼看这种情景大姑就到其他地方找来了两块小木板，这不这才终于把火给点着了。还有要命的是学校他们的灶台添火的炉口，竟然还设在在房子的后边。我妈和大姑他们两人只能是一个人站在前边炒菜，一个跑到房子后边去往炉灶里面添火。一个早上他们两人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这才把这第一顿饭给煮熟了。

接下来的几天，妈妈每天早上早早的七点钟就得起了。自己洗漱完毕以后，往水缸里面打好这一天所需要用的水，接下来开始安排我和妹妹我们俩个。先抱我们一个一个的上厕所，给妹妹梳头，再帮我翻身，必须确保好我躺着的姿势是最舒服的，能够坚持得到她下班回来，她这才安心的出门。

去的第二天，结果一上午下来就把我躺的够够的了。早上七点半妈妈风风火火的就出门了，到了下午三点才回来，我向右躺着一个姿势一下子一躺就是七八个小时。这下子我的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侧面躺着，时间久了右边的手臂刚开始是疼，最后麻，到了这会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只有忍着，忍着，咬着牙呻吟的强忍着。如果说，此时这身上的煎熬，你要给我两个巴掌跟你来做为交换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说可以。正当我，度时如煎，这时候忽然我听到卧室的房门响了。我的第一反应，第一句话就是妈你赶紧给我翻一下身。当时当妈妈掀开我的被子时，我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水侵湿透了。妈妈伸手正准备要给我翻身，这时我又喊了，“停”。先停一下，因为右侧的胳膊和腿长时间的被压着，这会身子几乎哪哪都疼，轻轻一动骨头像被折断了似的，痛的嘎嘎的响。

这时妈妈只好心疼且极为小心的，慢慢的放慢自己的动作，一点点缓缓的将我的身子侧过身来让我先平躺着，再轻轻的帮我盖上被子。我就这样静静地躺了会，这才终于敢喘口大气儿了。感觉就像被压在石缝下的小草，已经快被强力压到快蔫巴了，此时终于挣脱了压制的窒息感，小草又缓过神过来了。这时我终于可以缓口气了。缓过神来我问妈妈，今天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妈妈说没什么事，不过估计，以后差不多都得这个时间回来了。

接着妈妈又说，吃完饭校长找他们谈话了，校长觉得给老师们做饭比较省事，所以让妈妈以后做完了饭在兼顾着把学生们的碗筷洗好，厨房，餐桌，都通通打扫完毕了以后才能回来。

所以啊，每次差不多打扫完，也就两三点钟了，以后都只能这个时间点回来了。

听到妈妈这么说，我着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似的，一下子乱了方寸了。想一想，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要怎么过腻？如果说要是觉得这个做饭的工作时间太长让妈妈别去了，很显然显而易见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能去学校做饭的这份工作，还是姑姑托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呢，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如果说继续去，好家伙，这一个班至少妈妈要去六七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我跟妹妹在家里，妹妹还好一点。我呢无论坐着，还是躺着，这时间也都有点太长了啊。

我如果要是坐着的话，早上得跟妈妈一块起床，洗脸刷牙，为了避免妈妈走了以后自己想上厕所，就必须得从七点开始就开始打坐了，屏息宁气，调节好身体的细胞器官，让他们一早上都处于半休眠的状态，这样才可以确保在六七个小时之内自己都不想去上厕所。然而即使是我那样静静的坐着，因为脊椎的变形，身子会一直不自觉的往右倾斜。平时即便静静的坐着，不一会就得让妈妈帮我把身体往左边扶一扶，再往我的身子底下垫一垫枕头。如果要一个姿势坐六七个小时于我来说，那也是个极大的挑战呢。并且最害怕的是，如果坐的时间久了，身体渐渐没有力气，身子滑倒，家里边没有人是很危险的。之前就有过一次爸爸妈妈去地里干活，我坐着坐着身体右斜，歪扭得自己实在坚持坐不住了；随后我就顺着床头柜慢慢向右倾斜地倒下了，不一会会功夫身体却因为极度地扭曲，压迫胸部根本就喘不上气来。我觉得这下子真的是完蛋了。以前常听人说，活人会给尿憋死，我着刚刚还是好好的呢，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会如果下一口气喘不上来这人被活活的憋死是无疑了。就在我憋的满头大汗，张着嘴巴，一口口地喘着粗气的时候；妈妈去地里给玉米施肥，肥料用完了，她正好回来拿肥料，我这才捡回了条小命。有过上次的经验教训，现在每次我坐着的时候，都很怕独自一个人在家里呆太长的时间了。

如果，要是那样我到情愿一个姿势躺着，一动不动静静的躺着，即便不翻身，就算是疼，那也总比摔倒强啊。

大姑清楚我和妹妹的情况，也知道我从小睡觉不能自己翻身，不能上厕所，身旁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妈妈在身边照顾着。她看我妈，一大早在学校呆那么长时间，心里也是担心的不行。大姑就和我妈商量着说，早上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中间要不让我妈回来一次看看我们，抱我们上上厕所，给我们翻翻身，她就在学校帮忙照应着，我妈弄了完大不了再去一次，来回要不了多长时间。

我听了说，还是算了吧；我们俩就在坚持坚持，骑个电动车回来一次要20分钟时间，这样来来回回的话大概需要40多分钟呢。这样过来过去的折腾，我妈也更累。还有我考虑到大姑人家是学校的教师，又不是找去做饭的，如果每顿饭都得让大姑帮忙，一天两天还可以日子久了这哪行啊。以后人家，要不炒了教书的，要么就得炒了做饭的，哪能让你们这么弄。

我一边说着，一边安慰着他们。说没事，没事的我和妹妹忍嘎就习惯了。大姑听了急了，说忍啥哩忍，干不成了就不干了，她一直觉着给那么点点工资实在是划不来！

哎，其实啊；对于一个农村人而言，一天工作六七个小时，学校里面还有礼拜天，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只工作20多天的时间。一个月有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这真是已经是很好很好的工作了。尤其对于我们家而言，妈妈还得兼顾照顾我们姐妹两，如若换作其他的活，妈妈就更别想去干了。其实，生活本就坎坷，人生疾苦，如果说遇到点困难就打退堂鼓；那么像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两个女儿平常生活无法自理，吃饭，睡觉，事事都得父母照顾着。如若说什么是轻松的，什么是适合的，什么且是我们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我想也就只有坐吃等死这一样轻松了。娑婆世界；此界众生安于十恶，堪于忍受诸苦恼而不肯出离。娑婆世界；充满了不堪忍受的苦难。存活于这个世间，原本就是一个自忍，强忍，堪忍的国度。人要活着忍受苦难在所难免，以往我和家人，我们已然跨过了一个又一个困苦难关，相信这一次我们也依旧可以完全克服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我们娘三，我们三个人就卯足了劲，集中精力，尽快的适应这个工作，调整好时间。

一个礼拜接着一个礼拜，紧紧张张，如履薄冰，眼看时间马上快到月底了。连天以来的小雨天空时阴时晴的，礼拜五这天，知道这一个礼拜快要完了，我终于也可以安心的睡个懒觉了。因为妈妈不在的时候睡着且不能翻身，一动不动只能一个姿势躺着，那样的感受于我来说真是算不上是舒服的享受啊。今天午睡迷迷糊糊一觉醒来，眯着眼睛，看着屋里的光线有一点灰暗，咋看以为天快黑了。我赶紧的连忙叫来妈妈将扶我起来，想着这一天的时间不能就让这样的过完了。

想着好不容易到休息日了，竟然被我呼呼欲睡的给浪费了，这可那行啊。赶紧的起床动起来，就在我急忙的活着洗脸的时候，快递打来电话说有个包裹让我去取一下。哈哈，趁着这个机会开着我的电动小宝马正好的我偷溜出去转一转。30分钟以后，终于洗漱完毕，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我让妈妈将我抱着坐到轮椅上，膝盖上再为我盖上毯子，一刻没停的坐着电动轮椅，晃晃悠悠的，我慢慢穿过房后面的小路，一路小跑地来到了村子中央那条水泥路上。快要走到村西边的小学门口时，远远的望去，看着学校门口路边密密麻麻的停了好多辆车。

心里想着，这是出什么事了呀？

其实我这人平时有个毛病，就是总是反应迟钝。可能因为我这30年的光阴里，自己所见的风景人事实在有限。所以就形成了，后知后觉的毛病，看到什么了都觉着稀奇，思维迟钝，大惊小怪的。

今个看到以往路过的学校门口，一下子怎么停了那么多辆车，两边的马路已经被路人形成了两堵人墙，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的。不知道是该往前继续走呢，还是原路返回？可能我总呆在房间里，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在独处，难免就会对人多的地方有种莫名的畏惧和胆怯。每当自己身处于人群当中时，我很怕别人投来那种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这使我觉着浑身的不舒服。

就这样的我战战兢兢的，我紧张的放慢了轮椅的速度，心里思量着，脑子里面忐忑的思索着；慢慢的轮椅离学校门口已经越来越进了，这个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这才忽然的意识到。哎呀，原来这长长的两行队伍，是等候孩子们放学的家长啊。

哎呀，弄得我还以为，是干嘛腻！

不过说实话；自从我上小学四年级那会，学校搬来到了这里，学校的新校址20多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学生们上下学呢。

哈哈，所以说啊……不过这密密麻麻车辆，乌压压的阵势，确实还把俺这个少见多怪的蜗牛给吓到了呢！

坐着轮椅慢慢的我悄默的走在这两排人群当中，一点点的从他们的缝隙中穿过，屏住呼吸，将轮椅速度也调慢到了极点。我慢慢悠悠，轻轻的走着，仿佛像是不敢惊动到他们一般，默默的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捎去，看到他们有的人正忙着看手机，有的刚到的家长正紧张的在抢占车位，还有三三两两早早到的学生家长正凑在一起抽烟，看着这个场景场面还真是极为热闹呢。

虽说早就听说，现在的孩子上学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上学不用交课本学杂费，上学放学有专车接送，要么就是家长大人们亲自去接，中午了学校还给管饭。可是听到的总归和自己亲眼所看到的，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今天的场面确实有点震撼到我了，坐着轮椅我继续的一直往前走，已经走出去了许久的路程了，心情才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从街上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妹妹，我们两就一起走着。这时候天色已经近黑，走在路上远远的望见，村口的路灯已经早早的亮起了。当我再路过学校门口时，这时这里又恢复到了往日我看到熟悉的模样，宽敞，干净，十分的安静。走着走着，不由得我想起了下午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取笑着跟妹妹说，这几天可真是睡得昏天黑地的啊。刚才我出来的时候，还以为都下午五六点了呢。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看到这里一大堆的人，把还我吓了一跳呢。以为在干嘛？原来那会才刚刚放学，来接孩子们的家长可多了。你说，现在的孩子可真好啊，要是我上学那会也这样，那我就只能算是他们当中的其中之一了，就不会那么的咋眼了（不再是学生当中唯一一个需要妈妈每天接送的孩子）。不由得，赞叹社会的进步和改变，想想如果以前上学条件也能这么的好，那么妈妈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了。

时光渐渐的回转至过去。小小的房子里亮着温驯橘黄色的灯光，松软而又温暖的被窝里，有着一股洗调之后洗衣粉留下来的淡淡香味。冬季每到离近天亮的时候，也是我最喜欢的时间段了。因为肢体肌肉萎缩，导致我的双腿没有一丝丝力气，平时两条腿只能一直垂直地吊着，或者静静的放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但凡到了冬天，每天几乎大多数的时间，双腿都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如果要说有，那也是寒到刺骨的冷。所以每天只有到了晚上，快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躺在被窝里，只有两条腿静静的平放着时；这时候腿上的血液才能循环着慢慢的流通，临近天亮时，双脚才可以慢慢的捂热有所感觉。

每到这时，就在我迷迷糊糊，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身上有一丝丝疼痛，正舒服的呼呼欲睡，正个人处于甜美梦乡时。这时耳边总有一个轻轻且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在不停的叫我吃饭（睡梦里迷迷糊糊的我，只想着，我不吃）然而她又好像继续的问我上厕所不（熟睡中的我感到真是讨厌，谁说俺要上厕所了）。我一边迷糊着，一边寻思，想着别说话了，让俺再睡一会吗！

然而那个低哑微弱的声音，却好像还在一直慢慢吞吞的说些着什么；正当我晕晕乎乎半睡半醒的时候，这时忽然有一双温热粗糙的双手，正将我的身子慢慢的拖向床边，随后上半身依旧的为我盖好被子，接着用她极为熟练且不紧不慢的速度，轻轻的柔柔地为我穿着绒裤和毛裤。这个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有一点点清醒了，原来刚才那个是妈妈在叫我起床呢。她是在说，又到早上上学的时间了。可是就算是我听到上学的时间快到了，人却一就迷迷糊糊的不愿睁开眼睛。因为在潜意识里，我清楚的知道妈妈会帮我弄好一切的！

如同以往每一个清晨一样，妈妈会帮我整理好衣装，为我背起书包，收拾好了一切背起我往学校走去。早起，清晨的小巷子里，霜雾笼罩，视线灰蒙蒙的，眯着眼睛望去，仿佛看不清楚周遭的景物。趴在妈妈的背上每当路过树下时，好似不时的还有露水滴落。迎着寒冷的晨风趴在妈妈的后背上，我依旧迷迷糊糊的嗜睡不醒，且安心的任凭妈妈背着我继续前行。每当妈妈背着我走在那段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上，这时我能清楚的听到妈妈的脚下，一步一步，步步生花，趴在妈妈的肩头我能真切的感受到，妈妈一口口疲惫的喘息声与脚下每一步踩着清冰碎裂的声响。通往学校的这条小路，这条满是泥泞坑洼不平的石子小巷里，妈妈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来来回回，我以记不清她背着我究竟走了多少回了？妈妈却从没有过一句怨言，她所有的付出，所流过的所有的汗水，为的仅是一句，我的一句简简单单的妈妈我想上学！

就在当时，我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的上学了。还记得那会我们的旧教室到处是眼四处漏风，其他时间还好一些，到了冬天坐在教室里冻得大家是即跺脚又措手地，冷的孩子们直往自己跟的手心里哈热气来取暖缓解。我的手和腿没有力气使不上劲，就连着基本的动作也不能自己完成；每一次两只手冷的厉害冻得直疼，然而我却不喜欢往自己的手上哈热气。因为冬天如果俺要是那么干的话，手上会留有汗水似的雾珠，这个时候风在一吹双手即不会感觉到暖反而就更冷了。那时候上课冷得我受不了，冻得我打不开课本实在是写不了字了；我就在手背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疼痛可以让已经麻木的手指暂时有所知觉，而痛过之后被咬过的地方会慢慢的回暖，这样我就又可以勉强的继续写字了。即便是这样，不过好在我却从来没有落下过课程，那个时候我的成绩一直在班里是前三名；这是我唯独可以回报给妈妈的，也是唯一一件能让她开心的事情。

当时我们小学的课程每天早上有三堂课，一节自习，一节语文课，最后一节教数学。下课的时候同学们都到操场上去玩了，仅留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这个时候我会默默的静静的一直望着门口，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此时的太阳照的窗外的天空格外的暖。这个时候妈妈就会不早不晚，准时的出现在教室里来接我回家。妈妈又继续背起我走在那个无数次经过的小巷子里，这时路旁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人坐着闲聊，有的已经开始吃早饭了。他们总会以习惯且又迟疑，貌似不解的口吻，问着妈妈，又接放学啊？有人也会直言不讳以麻烦嫌弃的口气说到；怎么不把饭送到学校里让她吃腻？这样省事（他们不能明白，一个人对待一件事情，怎么能够坚持那么久？）看着妈妈每日就那样来来回回不厌其烦的接送我上下学（他们更不能明白了，何必这样没事给自己找事呢，让一个残疾的孩子去上学有什么用）这么辛苦又有何意义？。每一次面对着别人的不解和质疑，妈妈总会用她明亮灿烂的笑声，爽朗的回答他们把孩子接回家，天冷了让她和咱们一起能吃口热乎的。

那时候小小孩童的我，只是静静的趴在妈妈的后背上，对于妈妈的付出且觉得那是必然和习惯。回到家里，我习惯了妈妈早已早早的给我插上了电热毯，早已暖好的被褥，她知道我怕冷，回到家的第一时事妈妈会赶紧的先为我脱掉鞋袜抱我坐到温暖的被窝里。这样的情景，简单且早已习惯，并且占据了我童年大多数的记忆。

仅有一次，还记得那是因为妈妈需出远门，她将我托付给了邻居家的伯母。结果下午放学了，伯母却忘记了来学校里接我。学校里面的孩子大多数大家都已经放学回家了，只留我一人依旧单单的坐在教室里。我等了又等眼看伯母还是没有来，直到学校的大门已经被锁上了。这个时候，我想这下可真是完了。伯母他们家的孩子都已经放学回去了，她没有接送孩子的习惯，这会脑子里肯定早就没有学校这回事了。

看来这下晚上，我只能趴在课桌上睡觉了。要说睡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只是那会我们的学校，教室是借用原来的旧寺庙，两边的房梁墙头刻有很多的佛像；白天看上去到还不觉着什么，可这会晚上真是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想着想着一个人呆在学校里，我害怕的只想哭，心里却强忍着故作坚强，还一直不停的安慰自己说，没事，没事的，妈妈最迟晚上十一二点肯定会回来的。回到了家，妈妈如果没有看到我，她要是知道我一个人还在学校里，就算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了，即使是翻墙头妈妈也一定会接我回家的。哪时侯，为什么我会那样的笃定，那是因为从小到大在心里面，对于妈妈我有着绝对的依赖和信任。

童年的时光，日复一日，冬去春来，妈妈背着我走在那条我们已然再也熟悉不过的小巷子里。每年的初春时分，树木萌芽，正当万物苏醒的时候。且总有一抹记忆，有那么的一处景色直到现在，此时此刻依然让我记忆犹新。那是小巷子正好拐弯的地方，长着一片茂密的樱桃树，初春时节一场春雨过后，正是满树的樱桃花盛开的最好时候；妈妈背着我走到这里的时候总会驻足停留下她赶路步伐，背着我和我一起欣赏一会那片樱花盛开的美景。我安静的趴在妈妈的肩上细心的倾听着妈妈气喘吁吁的喘气声，鼻尖轻轻的嗅着妈妈发梢散发着的浅浅清香，望着眼前的那一片花海，那副宁静清澈柔美的景色沉静的画面使我始终无法忘怀。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在我人生在世三十年的时间跨度里，妈妈于我承载了太多，太多温存的回忆。她不仅给予了我生命，给予了我所有记忆里面的温，给予我了她此生所能够给予的一切。在那每一个春去秋来季节的交换里，在这每一顿一茶一饭的付出中，时光老去，母爱不减。妈妈的后背，不仅背起了我儿时童年的求学梦，她用自己的一生扛起了我的人生，更用自己的臂膀为我撑起了那片希望的天空。母亲的支撑使我即便用一根手指也能够敲打出爱的篇章，指尖的文字是我隐形的翅膀让我的灵魂在希望的天空下可以自由的翱翔。我以蜗牛漫步爬行般的速度艰难的在屏幕上拼写着自己和家人平淡且平凡的故事，娓娓道来，一字一句只为追求心中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