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水为镜

李扶安

    道迟然凌万物者，莫夕日之芳云也；道翕然不舍远逝者，莫永州之游鱼也。夫次旅百客，若匆匆而不顾。乌沙行者，一蜂涌而不束。值左临田舍，不若陶潜，莫之夭閼。泯然水中镜，镜中月，欲自然而入心者，手足可指耳。

    其文中水，大水者，秦淮有界，亦百川所归也，此为凌镜。凌者，可行天地，雷霆不惧。凌水之镜，临倪风而要星辰，觉百鸣而动祥云。尝孟德有言，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莫沧海兮？沧海者，亦凌水之镜也。人杰之材于其见其才，地灵之士于其见其时。东西而不觉，临文阁而左右，书一己之忧烈，号贾谊之大慨，感乎天地，旷乎殇膺。反水为镜，也容百川，可失谬传，以固文化方砚。

    其文中水，小水者也。若心向小水心向觅者，门前流水尚能西者，白衣尝言一川，或和两道。囊括大水之内，遍走柴扉枯木，此为守镜。守者，可守莲之洁行，可守家之平顺。濯清涟而后大作，出淤泥而后更裳，临小水而浣发，娟然如拭，一面而无厕杂。然小水之守，莫非一溪一川过往如此，洁乎行，鉴其面，常往巷深流之，而尾他舍，常去嘈杂且乎远者，而首宁静。反小水为镜，守形焉，固德焉，以求清灵。

    去其文之水，银物镜物，妆台镜前尝泪流两行。蚕妇入城市来，拮据镜前，花容不在。镜可诉衷肠，可知心肠。无可悦者，睹镜彷徨，着文词留丹青。无可诉者，睹镜凄凉，泪湿裳，镜中人儿又余人家墙，皆可诉心肠。此有异于大水，而同于大水尔。尝有言，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镜，可知兴替。鲜正衣冠者，无德无行，多有兴替者，随渺渺一粟。多铜而不乏古，然镜之所在，何察乎？何置乎？若小水者，贤者不丧，能者不放，小人尽盲。反水者，反之银物，表正衣冠，顾妆容，反水，镜水为鉴，非镜中花，水中月。但大小之水并成人美耳。

临水而栖，削竹为室，鹊乎枝，烟乎突，行雅颂，不亦乐乎？反水为镜，不亦奇乎？世之歌者，镜士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