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出去散步,新区一片废墟。还没来得及扒掉的房屋仿佛是汪洋大海中的小岛,又像是被淘气孩子玩过的魔方,扣掉的居大多数,只有零星几块点缀在上面。
我独自一人街头散步,先前热闹的新区已人影少见。曾经对街道东侧的火葬场的恐惧已不复存在。(以前的我不愿意让爱人从那条街上走)我不知道我害怕的是那条街的人还是鬼魂?或许我真正怕的是那些习惯晚上在十字路口烧纸的行为吧?因为神秘,所以恐怖。
新区的棚户区改造正轰轰烈烈地进行着,起早贪黑,大车勾机轰隆作响,真的很扰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偌大的新区,只有我们这两栋居民楼,谁还会因为这六十户人家而停工呢?
不过自然依旧欣欣向荣。街道旁边的梨树已露出了红晕挂满枝头,李子树娇绿娇绿的果实密密麻麻挤在枝条上。还有海棠果也不知疲倦地疯长……一切都那么富有生机。
来到江边,看见五个大人带着一个半大孩子在江边跳舞,我差一点儿就冲动地加入其中。可是因为他们的步伐的确有点可笑,我只是看看就继续在江边漫步。一路上我边听讲座边看风景,江面烟波浩渺,甚是宽阔。零星的泳者穿着橙色泳衣在江面穿梭,绿树倒映水中,心想这实在是松花江最美景象了。街道车来车往,看不见几个人。这和几年前江边漫步的盛景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那时是人来人往近乎摩肩擦踵,如今的江边冷冷清清,不知是地震惹的祸还是另有原因?
听不见江鸥的叫声,只见他们的飞翔。数量不多,自在逍遥。往年这时候我家两栋楼之间的网线上几十只燕子嬉戏伫立,晒台窗台上经常目睹鸽子的光临。如今,晒台上放着虫子米也难见他们的身影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做着什么变化,只觉得自己老了,一糊涂把几千张照片删除精光,想要回味也没有办法了。
看着看着,一株株杏树黄遍枝头地上,我又走到对面的树林花海。艳丽的黄,绚烂的粉,无不昭示夏花的美。这里桃杏梨树李子树山丁子树……应有尽有,果实的诱人和饱满真的让人喜爱。我顺手摘了一颗杏子放到口中,酸甜可口。又摘了一个不知名的紫红色漂亮果子,牙一咬,酸的出奇,扔下在地里化作泥土一起老去吧!
还有那些山毛榉树之类的叫出叫不出名字的树种,颜色不一,甚是可爱。绿草如茵铺满地,心凉似水浴夏风。荷动珠落蛙声响,人间清妙有谁知?
耳畔回想着亭子中吹笙人曼妙悠扬的乐音,走向回家的路。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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