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救一只鸭》 (木人)
常听说鹤立鸡群,而一直遗憾地没有见过。但是,有幸见识了鸭立鸡群——今天总算被“逼着”写了出来,也算一吐为快吧。
小时候,院子里时常养着一窝鸡,而不养太能吃的鸭,也难以收到鸭蛋。有一次,离过年还有几天,买了只便宜的鸭,怕饿瘦、饿死,就放到鸡圈里养着了。
回忆起来,鸡鸭的差别真是不小。
首先是嘴,大小轻重都不能用倍数来形容;一粒烂花生,鸡都要吃好长时间;而鸭,一口能吃下一大截泥鳅。
其次是叫声,鸡打鸣基本有规律,清脆敞亮;而鸭的“呱呱”、“呱呱呱”几乎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沙哑得让人不安,鸡也不安,甚至晚上也不安顿,弄得鸡飞蛋打,人惊醒。
再次是姿势,趴在地上看,鸡的站姿可谓亭亭玉立、四平八稳的;而鸭呢?捺着腿就罢了,还摇头晃脑像个惯犯,不让人,头还仰得高高的,脖子晃里晃荡的。
最让人不爽的是,毛难拔——鸡跑得快不易抓到,鸭就贡献下吧;结果,鸭毛不易拔,不是断就是折,不理解怎么有“铁公鸡”这个成语?好不容易做好个毽子,不好看就算了,还不经踢,唉——
然而,也许是日久生情,我们姊妹四个就是不让过年杀鸭,因为我们起码习惯每天去抓泥鳅喂鸭了,深感乐趣。
不幸的是,黄鼠狼给鸭拜年了——就要过了十五,肥鸭在深夜被撕裂。我看着看着,流了眼泪,不知为啥。
今天想起来,才知道:我挽救不了一只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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