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光麻子,顾名思义,名字叫宏光,因为小时候得过天花,故称宏光麻子。宏光麻子大致是三十年代出生,也是本村的同宗同族的长者。宏光麻子个子高,人也精神,是那个年代农村人物中,为数不多的高大挺拔的男子。退休以后,最津津乐道的便是当年参加抗美援朝的那些事。当年朝战爆发,国内局势紧张,宏光麻子当时年方二十多岁,应召入伍。而且身份不一般,并不是普通的作战士兵,而是属于运输连的卡车司机。这在当年还是农业国的情况下, 会开车,也算是技术人才。每当宏光麻子和人讲起朝战,笔者都会按他的描述,想起一副画面。
在一个月月黑雁飞高的夜晚,依山而建的盘山公路上,一辆辆卡车小心翼翼的的穿行而过。山路只有一车宽,刚好能够托住车轮,而路边就是漆黑的悬崖。宏光麻子说,朝战中美国人有侦察机,运输连白天不敢出动,只有晚上可以抹黑出门,而且车的大灯是一律禁止开启的,因为一旦美国飞机发现有亮光,马上就会轰炸。所以逼得运输连的战士们不得不凭借着感觉,听觉,一点点的在悬崖峭壁上前进。这其中也有战友和车一起掉下悬崖,非长的悲惨和艰难。
而这朝战中的英雄壮举,似乎也是宏光麻子一生的顶点,笔者再也没有听到他说过任何关于其他的光辉事迹。本以为这样的英雄会就此定格,但是即便每个微小的人物,却也兼具着多重色彩。
2014年的某个下午,村民们在屋外议论纷纷,讨论着本村的一个囊婆被人袭胸了。囊婆就是智力有缺陷的女人,囊婆之母也是一个傻子,估计是基因遗传导致的。其中一个妇人比划着说,招娣去问囊婆,别人怎么抓你胸的,妇人接着又摸着自己的胸部说,囊婆一边摸一边说这么抓还这么抓。而后一众妇人笑完,那妇人接着说到,那人又问囊婆,谁抓的你?那囊婆说,是那个爷爷,那人又问,哪个爷爷,囊婆说,是住在前面的那个爷爷。妇人做了个恍然大悟状说道,住在前面的爷爷,可能就是宏光麻子,那里的村民中只有宏光麻子,囊婆才称呼爷爷。
再接下来的数周时间里,此事一直是大家谈论的焦点,此事也并无官方调查,只是据说宏光麻子和囊婆一家协商,赔偿了几千块钱医药费了事,因为此事曝光正是因为囊婆的胸部被抓的肿大才被家人知晓。而宏光麻子后来也不怎么串门了,只是偶尔能看到年事已高的他,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去镇上买菜,现如今他也已经去世。
似乎此人之事已了结,而在笔者看来还没有,在三四年后,偶然听闻宏光麻子的孙女,居然和本村一个离异的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同居了,而且那男人说起此事时,却显得半推半就接受了这个女人,似乎是那女人硬赖在他屋里不肯离去。笔者写到这里,不经倒抽一口凉气,莫非天道循环,真是如此。
另外再插一段小细节,宏光麻子有次在户外打谷场和几个中年男人闲扯,闲扯的焦点是村中首富“呆郎”买的奇瑞汽车,首富在一干人前炫耀如何驾驶汽车,而宏光麻子恰巧路过,有人跟他打趣,问他会不会开车,有旁人说到,他开车去过朝鲜呢。结果宏光麻子似乎来了兴致,便低声说到,开肯定可以开开,那首富自然不饶人,就势要把车钥匙给他,让他去开,首富自然是有脾气,说开坏了算自己的。旁边一干众人或者是解围或者是嘲讽,对宏光麻子说到,开坏了好几万呢,几年的退休工资就没了。宏光麻子喃喃了一阵,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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