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
8月13日 23:41
今天下雨,下午在工地上安水管(水电工)的“老伊”来找广场找我玩。“老伊”是老家家门口的邻居,本姓“尹”,被工地上浙江东阳的包工头因口音问题误叫“老伊”,和“老一”谐音。故他很认同这个雅称。
“老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经常眨巴着小眼睛算计别人碗里的菜。其很会理财,一个钱能当两个钱用有余,别人卖点好吃的,他准会坐在旁边,一边流口水,一边说:“很好吃,一定很好吃!”村里和他玩过的人说:“那家伙,抠抠屁眼舔舔手指,一点都舍不得浪费。”据说“老伊”小时曾受家训:大粪除非万不得矣必须拉回自家茅坑,积攒农家肥养责任田。“老伊”赤红脸,头发黄、细、稀,私下我和同村的“四伟”叫他“毛稀”。“老伊”年轻时为了那天然的黄毛没少变着花样下功天摆弄,也没捯饬出个满意的造型,相亲时常被对方当毛病挑,时致今日聊起,耿耿不能释怀。“老伊”前些年在家养鸡,卖农资,钱没赚到,倒欠了一屁股债。这两年到上海安水管见城里人光头很酷,于是也把头上的毛刮了个净。
晚八点,领“老伊”到三楼观光吧台喝洋酒,“老伊”的眼睛老是围着菲律宾女歌手打转。
“老伊”:“毛,那个上身几乎光肚、有点黑、唱歌的女人叫唤的啥,你应该能听懂吧。”
我:“刚来时,听她唱歌,老是想起小时候我家丢的那只羊。那只羊爱叫,我讨厌羊叫。它一叫,我就打它,越打越叫,越叫越打,经常扛上。为此,我也挨了几顿揍。触景生情,往事如昨,有时伤感,有时好笑。现在听习惯了,有点喜欢,但和你一样也不知道她叫唤的啥?”
“老伊”:“天天这么多老外来玩吗”
我:“星期六、星期天,更多。”
“老伊”:“那你见很多老外哦。”
我:“哼,比你养过鸡都多。这点不用吹牛逼!”
“老伊”:“你别说,毛啊,你发现没?老外大都头小、屁股大、肩膀宽,活象咱老家养的三元品种猪。”
我:“小声点,有的老外懂汉语。喝酒,喝酒,慢一点,洋酒是用来品的,不象家里饮牛。”
“老伊”:“不赖,不赖。毛啊,我看你那都别去了,在这里养老算了。那个女人是干嘛的?”
“老伊”好象发现了什么,顺手指向二楼幽暗灯光下,DJ音响控制台前单桌旁的女子。那女人穿着大胆,面相妩媚,点了一杯果汁放在桌上。果汁很少下,眼光却四处游荡。
我:“别用手指,不礼貌。那女人在吊老外”
“老伊”:“啥意思?”
我:“做生意,有兴趣的老外会和她谈,领回去,一晚上一千五。我们这里的保安老顾说的。”
“老伊”:“这个来钱快,我在工地上,吭哧吭哧抡大锤,累得半死,才百把块钱。”
我:“你身板雄壮干的是体力活,拉动的是内需;她身体较姣弱干的是技术活,挣的是外汇,两码事。再说,她从小学鸟语,你会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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